第一百二十五章 强人所难(1/2)

三艘战船飘摇在灰暗的大海之上，主战船上的房内一位将军正忙碌于测绘航行图，一名军士敲门禀报，说巡逻船在海上救回一个羽人，将军传令立刻带羽人来讯。

蓝月被押至船房，瘫坐在地上，他的眼神呆滞无光，浑身因海水的浸泡而发抖，身上还有不少皱裂的伤口。将军审视他一遍，再看看从他身上搜出的物品，质疑问：“你是三族联军军士？”蓝月隔半晌才轻点一下头，显然还没有恢复好意识。

“你为何在海上？”将军走近。蓝月张开口，颤抖的嘴唇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将军把身子凑到蓝月的嘴边才勉强听到俩字：“万万万劫”将军有些焦急，抓着蓝月问：“万劫怎么了？”

又是听了半天，将军才确信复言——失守。他又看了看蓝月，挥手道：“来人，扶他出去歇息。”蓝月被扶出去后，将军望向悬挂在墙上的地图，看着已过半的行程，叹口气：“传令下去，回帝都。”

蓝月坐在甲板上望着天空，巨大灰穹笼罩在海面上，不知陪伴了他多少个日夜，寒冷的海水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也使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颤栗，求生的恐惧

一些水兵给他送些吃的来，对他问东问西，蓝月一概没有回答，待恢复了点体力，他反倒问水兵现在战船驶向何方，水兵：“本来是向北走，但刚才将军令我们向南回营。你在海上漂了多久？”

蓝月：“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海上见到鱼，满嘴尖牙有一根长肉须是什么？”

水兵告诉他，那是噬人鱼，极其残暴凶恶，问：“你杀死了它？”蓝月摇头，水兵们哄笑，“凭你一人的本事也想杀噬人鱼？”蓝月再次仰望天空，一想到即将回岸，心中安生下来。

之后战船都驶回祖龙城。在下船的那刻，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忧伤的人——美灵。美灵眼眶湿润，忍不住啜泣，她已在码头等待蓝月不知多少个日夜，天天期盼他归来，可终不见半点身影，又见身旁与她一样苦等之人得到噩耗之后窃声痛哭，她的内心也遭受了无数的煎熬。本不想再来这伤心之地久等，可她每日还是来了

蓝月迫不及待地来到美灵身前想拥她入怀，却被美灵一巴掌打住，美灵：“你死哪里去了？”她的声音因怨怒而颤抖，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蓝月了

蓝月被这一巴掌打的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两人伫立良久，美灵扑进蓝月怀中，又失声哭泣：“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一别数月，蓝月日日夜夜思念美灵，担心有太多的话来不及告诉她，但此刻却没了言语，只是紧紧地拥抱美灵

美灵止住了泪水，蓝月替她擦干泪痕，而后解释了为何迟归的缘由。美灵：“蓝月，我看这份差事做不长，还是早早辞掉罢。”蓝月看着腰间的残剑，也陷入思索，不过此事未了，还得亲自去向长老述报。

长老府里，祖龙城长老听闻蓝月归来，放下手中案牍便去会见。不等蓝月行礼，长老就急问：“万劫如何？”

“沦陷了”蓝月话没说几个字就被祖龙城长老打断：“我已知晓万劫沦陷，而岛上是何方妖孽盘踞？”

“怨灵”蓝月的话又被祖龙城长老打断：“何方怨灵？”蓝月懵头晃脑，长老抓住蓝月的手不放：“那你可曾与之交战？见过它们的头目？”

“交过手，骷髅一类的怨灵，不过我杀死过一条会飞的蛇，另外模糊之中见过它们的大王，是一条硕大无比的蛇妖，青面尖牙”蓝月仔细回忆出断断续续的画面。

祖龙城长老的的眼神也变得深重起来，放开蓝月的手，默默思索，忽又问：“没有见到其它异灵？”蓝月否认。

许久不见祖龙城长老说话，蓝月便开口：“长老，万劫之事我已尽力而为，现如今想回羽地一趟”

“回羽地？不想在祖龙城任职了？”祖龙城长老大讲道义，“万劫岛刚丢，怨灵大战在即你身为三族联军军士却想避战归乡？”

“长老，我出羽是为修行历练，不是专干供人使唤斥候之事身陷祖龙成为差吏了此一生，实非我愿。”蓝月将这些日子受到的压抑说出，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蓝月的话，祖龙城长只好老拉下脸：“蓝月，人在其位各司其职”

蓝月拱手请辞：“在下恕难从命！”

“慢着，”祖龙城长老脸色又忽变阴沉，“你以为三族联军想进就可进，想走就能随时走的？就算是虚职，你也得当牛做马的干下去。”祖龙城长老说出如此蛮横的话语让蓝月有些诧异，原本以为会像上次那般放行，可这次却变得不再好商量。

“强人所难！若我执意要走？”蓝月怒斥。

“你这一走可就成了逃兵，是要杀头的！”祖龙城长老捋捋胡须，“不过，若你再做一事，我便予你解职。去北国万木林寻一位隐者——谟休。”

“为何？”面对蓝月的不解，祖龙城长老直言近来战事屡屡受挫拖延，加之城内常有蹊跷之事发生，虽无铁证可明有人私通怨灵，但朝廷对此也惴惴不安，不敢轻举妄动。祖龙城长老：“我在思索对策时，想起旧友谟休，他手里有一块上古仙镜，能照妖显恶。我希望你以我名义向他借此镜。”为说服蓝月前往，祖龙城长老应允：“这两日我会替你安排，把你传送至剑仙城，再前往伐木场，由那儿入万木林寻谟休，以缩短行程。怎么样？”

蓝月只好受命，但请求能让美灵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