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堵心(1/4)
一场连绵三天的春雨过后,春天迅速覆盖了京都城,大街小巷都笼罩在清新的绿色中。
谭家的后花园现在才真正地显现出了它花园的本质,那三棵高大的树木,北屋后面那一棵是楝树,现在满树都是一簇簇细碎的花苞,马上就要开了。
上窑坡西侧的崖壁上,就有几棵野生的楝树,柳侠他们以前上学的路上每天都要从它们下面经过,开花的时候,一大片绚烂的淡紫色,像云霞一样漂亮。
谭家这棵楝树很大,柳侠想环抱它的树干都很困难,树冠也非常大,过几天如果花开了,不知道有多好看呢。
东北角的那棵,柳侠和柳凌觉得像是香椿树,但仔细看又觉得不像,后来祁越回去问了祁老爷子才知道,这也是一棵楝树,黄楝树,又叫黄连木,祁老爷子还用谭家的黄连木叶子给谭家当年的老当家治过病,黄连木的嫩叶子和香椿叶子一样,可以当菜吃。
靠西北角的那一棵,柳侠他们觉得和自己家院子里的栎树有点像,可仔细看又不太一样。
曾广同说,这是山毛榉,他在英国留学时,最后一位房东家院子里就有一棵,秋天的时候,和栎树一样,山毛榉的树叶会变成橙黄色或红色,非常漂亮,他还给房东太太画过一张她坐在山毛榉树下拣蚕豆的画,他回国的时候,那幅画还挂在房东家的餐厅里。
像野藤子一样爬满了和北面邻居家界墙上的,原来是刺玫,刺玫现在是满墙一簇簇的大花苞,看样子像是粉色的。
那几棵冬天里分不清的灌木,现在一长出叶子和花苞,也都看出来了,两棵垂丝海棠,两棵樱桃树,还有一棵木瓜。
柳侠当初种下的烧饼花现在密密麻麻长满了一整个花坛,只有冬燕前些时候在西墙根下种的指甲草还没动静。
柳侠懒洋洋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
宝贝猫的病情稳定中略有好转的趋势,五哥的工作十分称心如意;柳家岭、弯河、上窑几个村子正在传麻疹,牛墩儿的闺女感染上以后高烧昏迷,已经送到荣泽县医院去了,玉芳带着柳若虹回姥姥家躲病气,到望宁的时候,让柳魁给曾广同打了个电话,让小萱留在京都,等暑假柳雲和柳雷来看猫儿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回家。
乖小萱不用走了,不要说柳凌、柳侠他们,连曾广同一家都感到非常高兴。
这些事加在一起,柳侠的心情是从去年知道猫儿生病以来最好最轻松的时候了,他现在每天就是买菜、做饭,逗着小胖子寻开心,偶尔辅导一下猫儿的功课,日子简直不能更安逸。
山毛榉的树荫里,猫儿坐在小餐桌上奋笔疾书,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脸鼓成了个包子,那模样,好像和眼前的本子有仇似的。
事实是,就因为前天早上柳侠喊他起床的时候他没像平常一样立马醒过来,柳侠就认定他劳累过度了,把他每次五十分钟的学习时间给改成了四十分钟,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每天上午三个课时的学习时间又给减掉了一个,并且一口拒绝了猫儿打算今年参加高考试一试的要求,完全没有的回旋余地,猫儿这是跟柳侠怄气呢。
楝树下放了一大桶水,小萱提着一个只比成年人拳头大一点的红色小塑料桶,兴致勃勃地一趟一趟来回跑着给烧饼花浇水:这是柳凌今天给小家伙安排的锻炼项目,小家伙现在跟着猫儿每天吃五顿饭,又胖了一圈,柳凌不得不每天变着花样让他增加活动量。
没办法,小家伙少吃一口几个大人都舍不得,只有运动减肥了。
传呼机突然响起来,猫儿睁大了眼睛:“靠,四十分钟没这么短吧?我五道题都还没做完呢。”
柳侠睁开眼:“没做完也得停,十分钟散步,三十分钟闭目养神,快点。”
猫儿撅着嘴拿起传呼机:“哎?喔!柳侠,我是云叔叔,有急事,回电话:*******。哈哈,小叔,是云爷爷的传呼,我还有二十分钟呢。”
柳侠不相信,过来拿起传呼机又看了一遍,确实是云健的爸爸云宝根。
云健每次往家里打电话都会让云爸爸问猫儿的情况,所以云爸爸过一段就会给柳侠发个传呼,虽然没见过面,但柳家叔侄几个对云爸爸感觉上都不陌生。
柳侠很不满地拍了传呼机一下,对猫儿说:“我出去打电话,如果你敢拖堂,再减一节课,每节课再减十分钟。”
猫儿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书和本:“小叔你快成楚昊他爸了,法西斯。”
柳侠很跩地挑挑眉:“谁让我是小叔呢,有本事你当我小叔啊!”
猫儿气呼呼地开始做题:“你等着,下辈子我给你当小叔,不许上学,不许认字,不许看门都不许出,天天在家给我睡觉。”
柳侠笑嘻嘻地说:“行,那我就等着下辈子当一辈子吃饱墩儿了,啊——,想想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他气完了猫儿,对着小萱一拍手:“乖孩儿,来,咱歇一会儿,跟小叔出去遛一圈儿买个香香吃,回来咱再接着干。“
小萱一听说要出去,放下小桶就跑到了大桶边:“洗白白,接爸爸,吃香香。”
云爸爸云宝根的一通电话,让柳侠纠结到捶地。
云宝根一个朋友的朋友巩运明,承包了京都火车站到将军驿区政府道路改扩建工程的测绘部分,可他刚入住工地半个多月,妻子突然因妊娠高血压昏倒住院,胎儿现在二十七周,随时可能早产。
巩运明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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