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琐碎(2/2)
>稚嫩的语言却带着坚定的决心,明明泪水已经泛出了眼眶,却仍然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程越将怀中男孩搂得更紧,希望自己的怀抱能温暖这个懂事聪明的孩子。
“陆杰…”陆嫂子一路紧追,终于找到了两人。她其实来了一段时间,将程越与陆杰的对话全部听到了,没想自己错怪了自己的儿子,也没想到儿子这般懂事坚强。
“阿杰,”陆嫂子从程越手中抱过陆杰,“娘亲错怪你了。”
“还疼吗?”陆嫂子温柔的抚摸着陆杰今晨被打的左脸,一脸心痛。
“娘,一点儿都不痛。”
“你不要自责。”
“好孩子。”
“娘亲,父亲在哪里?”
“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我想他了。”陆杰从陆嫂子怀里探出头,轻轻的说道。
“好…”
“他也一定十分想念我们娘俩儿。”
“娘,不要难过,你还有我。”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努力练功,好好跟着胡先生学习兵法,不会辜负父亲对我的期望。”
“好好好……”陆嫂子擦掉自己的眼泪,牵着陆杰的手朝迷香院走去。
程越看着这一对母子的背影,偷偷流下了眼泪。
唐大中四年,农历九月十九,谊葬仪忌嫁娶。
胡先生与陆唯将陆通的出殡日在了这一天,不过寅时初到,节度府的送葬队伍就开始行事,因为不想节外生枝,陆通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
胡先生今日充当了道士的角色在最前方吟着经,洒着买路钱。
陆嫂子领着陆杰走在棺木的后面,一身孝服,挂着红红的眼圈,这几日没有少哭泣。
程越与陆唯跟在他们身后,神色严肃。
朱总管和彭云领着几个兄弟掉在末尾,扛一些丧仪用品。
陆通的墓地选在西河村的小山包上,在那里既可遥望西山大营,又可远眺节度府邸。
众人在选定的时辰内将陆通的棺木放进了墓穴,一人盖上一把沙黄土,为曾经的故人送上最后的怀念,敬上最后一杯美酒,在陆嫂子和陆杰的嘤嘤哭声中完成今天的葬礼。
一杯黄土,一座孤倬,从此相隔,几多梦回,戚戚之泪,化作长思。
一场葬礼让节度府的清冷的气氛一直低迷到寒冬,陆唯只顾埋头处理公务,陆杰一改往日的懒散的态度十分用心的学习各种武功与兵法。
陆嫂子自陆通病逝一直缠绵病榻,时好时坏,府里的大小内务全部落在了程越的头上。
她一个外人,却似乎成了这人节度府的女主人。
好几次离别的话语已含在嘴边,可看到拼命三郎的陆唯,虚弱无力的陆嫂子,还有那个突然失去父亲却开始自己成长的陆杰,程越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一番犹豫,便到了滇州的冬天。
滇州的气候与程家村不太相同,滇州四季温暖如春,只有腊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会变得异常寒冷。
昨日还是春日温暖的天气,今儿个一下子就让人掉入寒冷的冰窖,程越没有厚棉袄,只得命下人捡了陆嫂子的旧衣暂时保暖。
眼看着除夕也近在眼前,府里仍旧冷清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陆唯近日一直在西山大营操练,胡先生除了偶尔回来教授陆杰的功课也与陆唯耗在军营。
府里除了朱总管这个管外务的男子,全是一些孤儿寡母,想想都有些凄凉。
程越在独自一人长吁短叹后,决定将府里这种颓废的气息清扫掉。
她从账房支了一笔银子,命人开始采办过年的货物。
这一日,她正忙得清点年货,府内丫环来报,说外面有一位姑娘要见将军大人。
程越命人将姑娘请近待客大厅,又让朱总管前去西山大营报信。
这才拖着脚步匆匆前去正厅,不知道我们将军大人在外面又惹了什么fēng_liú债,竟让人亲自找上门来,程越自得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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