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梦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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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长安城,即使刚刚经历过昨夜一场大雨也未能浇灭长安人的热情。不过辰时一刻,兴宁坊已人声雀起,一派繁忙。
西南隅街尾程记杂货铺的伙计青山,一面打着哈欠一边搬开门条,由于杂货铺的位置太过偏僻 ,东家只好把前门利用起来做了小本营生,卖一些坊里邻居日常的生活用品和零嘴;偶尔也帮贴补家用的妇人寄卖些针线、手帕、头花什么的。
后院则用做自家主人与伙计的起居场所。好在小小的后院也有四间厢房、更配套了两间耳房。
程娘子在西厢房择了一间当了闺房,紧连着得是青月丫头的小套间。
绕过小小的花园,东厢一间待客,一间书房。
一间耳房分配给伙计青山做了住房,剩下的正好用做堆放货物的仓库。
这个程家娘子是大中七年搬来的,只身带着一个伙计一个丫环,对外说是寻亲,因家乡遭遇温疫特来投奔多年不见的叔父。结果寻亲不着,用从乡下便卖田地的钱盘了这个临街小院。
厢房正屋,一妇人背着身子,静坐在窗前,半开的窗外有一颗粗圆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的仿佛要耸立天际,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不知道是谁种上的,黑色粗糙的皮肤上画满了一道道沟壑,显示着它的苍桑与坚韧。视线透过四处伸展的丫枝,可以看见屋檐上方碧兰的天空层层叠叠堆砌着棉絮般纯白的云丝,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雨后的空气里带着特有的清新。
那妇人起身想要把窗户完全推开,被端着朝食的丫环及时制止。
“娘子的风寒才昨儿才见好转,石大夫嘱咐少吹些冷风。”那丫环放下托盘,手脚麻利的摆好餐具,走到妇人身边,试着搀扶妇人的手臂,被妇人轻轻的拍开,“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上下的女子,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略瘦的脸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上着了一件半旧的深绿白边的家常麻质襦裙,纤细的腰上只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便没有多余的饰物了。乌黑的秀发被裹着,露出光洁的额头,耳边飘散着几根发丝,让原本有些英气的五官凭添了三分温柔。
那妇人便是此间的主人,整条的街街坊都称一声程娘子,其闺名单一个越字。
程娘子往嘴里送了几口粟米粥,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示意青月把桌上的食物撤走。
“娘子,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再不多吃点东西,如何似好啊?”青月又着急又担心。“要不奴婢,重新做你最爱吃的八宝粥。”
“不用了,确实没有… 咳…咳胃口”程娘子断断续续咳嗽了两声,夹着喉咙的嘶哑,青月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上去
吞下几口水,感觉好受多了,程娘子示意青月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
“可是,放娘子一个人呆着又会胡思乱想,要不青月陪娘子说会儿话”
“没事,你下去”程娘子安慰的拍拍青月的头,小丫头知道自己拗不过自家主子,无奈的从笼箱里找出一件褂子给程娘子披上,从厨房端来一碗中药侍候着主子喝完,这才关好窗户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开!不要啊!救命!”女子惊恐的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子,由于男女天生力气的差别,女子的力道对于一个常身习武的人来说,只是挠痒痒的力气,男子不耐烦的摁住不停挥舞的双手,女子特有的馨香勾引着内心不断涌现的情潮,多年隐忍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已经走向瓦解的边缘,尽管双手不能动了,女子却在不停的挣扎扭动,她不知道这样会让男子更加亢奋。双唇被包裹着,那两片柔软的香甜,仿佛是沙漠里的清泉,下身的叫嚣轰炸了男子全部的理智。
破烂的寺庙,破烂的佛像,从屋顶裂缝的逆光里依然悲悯的看着天下苍生,但它只能安静的盘坐,却渡不了久久回荡在空矿屋子里女子悲凉无助的哭泣声…
场景一幕幕的转换,像戏台的布景,这次是一间灰暗的屋子,没有窗户,没有光,还是那个女子,神色安静的躺在一堆干草上,尽管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唯一的小门忽然被推开,吱嘠的声响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女子微眯着眼睛适应久逢的光亮,越走越近的人,此刻拿着一把冰冷的尖刀,黑暗里一闪而过的光影让人产生一种刺骨的寒冷。
来人没有多余的话,凶狠的扯过女子的右手,在中指轻轻一划,鲜红的血珠淅淅的往外冒,女子像是忘了挣扎,又像是习以为常。等到血水淹没大半碗口,来人放下女子的手,扔给她一止血药,扬长而去。
这一次没有景,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有人在耳畔呼唤着一个名字, 一遍一遍撕心裂肺,声音低沉又苍桑…
程娘子是被脸颊的冰冷唤醒的,她用双手轻轻触碰自己的眼角,不妨手中沾满泪水。她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愕然、惊恐……
“娘子,你又做恶梦了?”青月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子,小丫头轻手轻脚的挽起床帐,替自家的主子穿好衣服,扯下头上的银钗用尖头拨了拨桌上的蜡烛,刚刚还微弱的光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程娘子这才发现已近辰时,自己这一觉竟睡了一天一夜。
“青山呢?最近都没瞧见他在你身边晃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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