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醋味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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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宋立言如宋洵,一向知道自家大人嗜甜苦辣咸,但从不沾醋,面条里不能放醋,吃饺子也不能,所以他一度以为,此生都不会在大人身边见识到醋味儿。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二十多年欠着的醋味儿,今儿一朝全还回来了。
行在宋立言身侧,宋洵想宽慰他:“大人,掌柜的只是念霍捕头恩情,又不是别的,您气什么?”
翻身上马,宋立言捏着缰绳冷淡地道:“我没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一个蠢一个瞎,真好齐齐进大牢,最好冤不得伸,一起把大牢给坐穿,人间也少了两个傻子不是?
宋洵不敢再多劝了,硬着头皮岔开话:“那罗大人这事该如何是好?总由着他胡来也不像话,要不往京都递个信?”
“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且安心,霍良有办法。”脸色又沉两分,宋立言甚是不痛快地挥了马鞭绝尘而去,留宋洵一个人傻傻地想,霍良能有什么办法啊?
派了众多上清司弟子四处寻找内丹的下落,罗安河站在衙门门口看着天色,心里也是焦急得很。这时辰越过越快,若是他最后无法带内丹回京都,那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罗安河眼睛一瞥就瞧见裴献赋朝他走过来了。
“罗大人。”裴献赋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怎么在这儿站着?”
“前辈。”罗安河叹了口气,“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习道之人不能有杂念,否则便会催生出心魔。”裴献赋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心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
罗安河以为他只是随口感慨,便应:“无妨,我修为够,心魔没那么容易出来。况且这也算不得杂念,贪嗔痴一个都没沾边——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找到那天结界里出现的狐妖?”
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裴献赋摇头:“妖怪来去一瞬,已经得手逃遁,想再找又谈何容易?与其停留在原地,不如往前看。”
“哦?”罗安河好奇,“怎么个往前看法儿?”
“内丹是要交给上清司的,交代却是大人您要给州府和朝廷的。既然上清司那边不好有结果,那至少朝廷这边得交代清楚。”
浮玉县死那么多人可不能白死,处置得稍微不慎,就可能民怨沸腾。
罗安河想了想,犹豫地问:“前辈是想让我升堂审楼掌柜?”
“大人是个聪明人。”裴献赋负手微笑,“哪儿用我这一介平民指点?这千条人命无数冤魂,总要找个人担着才行。”
有道理,罗安河赞同地拍手:“听前辈的,关他们两日就升堂——总也要让宋立言难受一番,我这心里才舒坦。”
裴献赋笑而不语,伸手折了支出墙外来的桂花,轻轻吸一口香气。
天色晚了,官邸里各扇窗户都被烛火映出了暖色。
宋立言半倚在软榻边擦拭獬豸剑,雪白的剑身散发着愉悦的光,似乎十分享受,嘚瑟地发出锋利的划空之声。袖子里的灭灵鼎忍不了了,突然蹿出来就往他掌心里钻。
宋立言连忙接住它,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分明是上清司最厉害的法器,也通灵性,可怎么就这么黏我?我又不是你的主人。”
灭灵鼎抗议地嗡鸣两下,然后继续往他掌心里蹭,将獬豸剑活生生给挤到一边,像个争宠的小孩儿。
宋立言叹息,拿拭剑帕也给它抹了抹,然后拎起它问:“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怕楼似玉?”
愉悦的嗡鸣声戛然而止,灭灵鼎老实地躺在他手里,不动弹了。
还真是很怕啊,光听个名字就吓成这样,也太丢上清司的脸了。宋立言摇头,继续给它擦身上的纹路:“那是个傻子,你是上清司的法器,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秋意浓了,外头又下起了夜雨,晚上各处都凉得很,牢里那种阴气重的地方应该更甚。虽然狱卒肯定会看霍良的面子给加被褥,但那里头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起身踱了两步,他瞥了一眼门的方向。
也就一眼,没动什么心思,可桌上放着的灭灵鼎突然就跳了起来,抵着他的背将他往外推。
“你干什么?”宋立言挪了两步,哭笑不得,“我没想出门,还下着雨。”
灭灵鼎没听,依旧冲撞着他的背,硬生生将他从屋子中间推去了房门口,还将门外放着的油纸伞给扛到了他面前。
“……”这毕竟是上清司的圣物,它能有这么强烈的意愿,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身为上清司弟子,他哪能不遵从?
接过伞撑开一片雨幕,宋立言将灭灵鼎揣回了袖子里,一脸正气地想,就当去巡逻了。
然而,潜入大牢之后,他半点声响也没敢出,跟做贼似的一路摸黑去找楼似玉的牢房。外头的狱卒睡得香甜,无人发现,他偷偷松口气,抓着栅栏就往里头看。
一双明媚的眼睛盛着窗外的月光,温柔地从栅栏里看着他。
吓得一个趔趄,好悬没坐去地上,宋立言微怒,咬牙道:“你吓唬人干什么?”
“奴家哪有吓唬人?”楼似玉抬袖掩唇,“奴家可是一直在这儿的,不速之客是大人您。”
没好气地将牢房打开,宋立言站直身子跨进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牢房里睡着的霍良,闷声道:“你竟然没逃狱。”
“反正也回不去掌灯客栈,住哪儿不是住啊?”楼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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