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些花儿(1/4)
跟黎明一起唱着《happy2000》结束旧年,“一千天一千变,一起过千年,一切放在面前,我走我想走的路线”,这几句知夏记忆深刻,一起过千年也许一生就这一次机会吧。
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跨年越野赛,知夏第一次跑五公里,从学校出发,下大坡,沿高新区大路一直向东跑,再上另一个大坡,画一个大圆回到学校的终点,知夏跑了女生组第47名。
很多老师也参加了,大家朝着一个目标奋力跑,不分老师学生,不分年龄大小,没有其它,只有一路跑一直跑,身体纯粹的累,心情纯粹的简单美好。用这种方式迎接2000年知夏觉得很不错,她喜欢这样一直跑的感觉,就像自己认准了一条路就会一直走下去。
那会儿央视一套在播电视剧《突出重围》,高三何尝不是一次突围呢?硬按着看杂书的心,知夏看了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纪录片《我们的留学生活之在日本的日子》,跟这些主人公相比,知夏怎么都觉得自己的高三生活太安逸了,必须要虐学到凌晨才能保住一个高三生的尊严,可她到底做不到,伪装成高三生就已经让她用尽了力气。
1999年夏天柏原崇担任主唱的no》,黄静萱买到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了。知夏初听觉得好吵,跟自己平时听的那些歌大相径庭,但是听了一遍就不能住耳,年三十下午跟陆晶一起到“太平洋”也买了来。
知夏最喜欢柏原崇自己作词作曲演唱的那首《foreverdry》,开始的部分有孩子的玩闹声,老师的讲话声,游乐场的风琴声,然后“吱”的开门声后伴奏渐起,他舒缓清朗的嗓音融入,用平静的语气唱着一个略带伤感的故事,有伤心有惋惜有后悔有控制更有希冀,很暖的感觉,像冬天坐在炉边把湿透的心情放在小火上慢慢烤,渐渐暖:
如果还能再次与你相见
我愿意等待你
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分离而已
再见能否我们伤感的爱情
会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化成泪水的告白
只有你的爱才是我活着的理由
请你回首只要我们现在还能相爱永远
foreverdry
陆晶和肖骏野也觉得好听,知夏很是心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每天一边听柏原崇的歌一边做试题,知夏觉得做题也变得快乐起来,自己果然是个伪高三。
假高三生很快迎来2月份的第一次全市高三质检考试。
自从那封信寄出,知夏就刻意去遗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努力的忘。虽然记得要忘记有点自欺欺人,但是抛开主观,仅是客观条件就总是被有意无意的破坏——这次的考点设在长中。
去考试的路上,知夏好巧不巧遇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洛风见到知夏还是平时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让知夏一下便消除了长久不见的隔阂带来的那么一些些的尴尬和不安。知夏也回了一个笑,一个浅到自己也觉察不到的笑,甚至是泛着点脸红尴尬的皮笑肉不笑。
想到那封信,知夏颓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自导自演汗流浃背黔驴技穷筋疲力尽,可是看台下依然一片死寂。平时话多的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无意识的使劲儿蹬着自行车的踏板,以一种奇怪的沉默装饰着自己破碎的心情。“尴尬”两字就在眼前,知夏想,如果没有那封信,也许自己此刻会自然的多。
她还在心里演戏,洛风却看上去若无其事,很自然的跟知夏聊起了眼前的考试。她偷偷望向他,善于捕风捉影敏感又驿动的心还是发觉了他或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么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微妙尴尬。
她更加不安,惶恐的思索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让自己就这样僵硬的冷掉。情急之中,她问了洛风的名次,他有点失落的答:“名次?好臭的,二十多,大半年一直是这水平。唉,慢慢拱啦……”说完又自嘲的笑笑。
她却俗套的回:“怎么这样呀?要冲刺才对嘛!”说完这白开水的话她就后悔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每次跟他说话都要没来由的发挥失常,平时的机灵劲儿荡然无存,仿佛满天星光一下消失,徒留空荡又单调的夜空一般无聊。
接着一阵大灰被陡起的风托着,迎面铺天盖地而来,因为已经到了校门口,赶考的学子一下多了起来,路变的很窄,知夏就不与洛风并排而行了,大家又忙着躲灰躲过往的车辆和人群,就各自进校散了,没能再多说什么。
后来,考试往返途中又遇到洛风两次,但他们只是相互远远的看见就急忙融入身边同窗的交谈之中,没有再说一句。
知夏觉得很神奇,只要同一考点,他们几乎每次都会遇到。她告诉了陆晶,陆晶觉得这很正常啊,同一考点啊,完全有几率的嘛,而且是很高的几率。可是知夏却执念的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力量,也许是老天爷无奈之下布施的善心和眷顾。
她总觉得洛风是一支雪山魔笛,也许它发出的声音在别人看来平常又普通,可是在她听来却是神奇的灵响,长长久久的占据了她的耳朵她的心。她怀疑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或者本来就没有什么,只是自己想象中的神奇。
她觉得最糟的一点是她永远不能也不可能去验证这一切,因为她不是笛子,她无法用自己的方式去参透另一支笛子的心。
这种单向的猜测让她一度很苦恼,甚至是痛苦,好像孤掌难鸣的无奈和悲哀。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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