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顾云沛其人(1/2)
扶着老妇人的小姑娘,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清欢握着老妇人的手,耳听着她哑着嗓子反复呼唤儿子的名字,眼见着她哭的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那样浓烈的情感宣泄,让清欢心里也难过起来,她的成长环境本就缺失亲情,亲人之间的羁绊是她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老妇人这样剧烈的情感,让她心里震撼,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浓浓的敬佩和同情,这样的情感冲击让她也不自觉地红了眼睛,泪水滚滚而下。
旁边的汉子,看着这样的情形,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见张氏哭得伤心,便出声劝着这一家子。
“张大娘,快别哭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顾哥儿回来了是好事,别哥儿刚回来你又把自己的身子哭坏了。
半芹你也别哭了,你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先扶她回去,日子还长呢,有什么话慢慢又说。”
听见这汉子的话,那个叫做半芹的小姑娘才竭力停住了哭声。
“娘,哥,咱们先回屋吧,有什么话,回屋里说。”
那老妇人,眼睛眨也不眨的顶着清欢,点了点头,手却还牢牢的抓着清欢不松开,就好像生怕自己一松开手,一错开眼,人就又会突然不见了似的。
清欢赶紧扶住了老妇人,和那小姑娘一左一右的搀着老妇人进了屋子。
那汉子就住在顾家隔壁,两家邻里关系极好,见这一家子进了屋子,也没人招呼他,他也不介意。
人家一家子团圆,自有许多话要说的,他一个外人,这个时候不方便在场,心里头想着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便一脸喜色的转身出了院门。
屋子内,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铺了高低不平的地板,摆了个箱笼,一张样式极简单的方桌,两张长条凳,还有一架木床。
这老妇人似乎身体极为不好,只这一会的功夫,脸色就有些泛白,半芹扶着老妇人躺在了床上,又搬了条凳子摆在床前,让清欢坐下。
老妇人似是担心清欢回来只是一场幻梦,双手握着清欢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只拉着自己儿子的手,细细询问儿子这大半年的经历。
清欢自然又将自己失忆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丰富了些细节,说是只记得自己在山间醒了过来,被一个山间隐居的隐士救了,那隐士发了宏愿,要潜心苦修,不涉红尘。
自己记不得事情,那隐士又无法离开,这才在山间待了大半年,直到最近自己想起了家里大概的方向,这才别了隐士,混进了杭州城,寻到了家里。
这番说辞,惹得那对母女又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回,连着念了好几声佛祖保佑,又问了隐士的姓名,还说要在家里给他立个长生牌。
听见要立长生牌,清欢本打算随口说个昔日朋友名字的,只得临时改了口,随口胡诌说是隐士叫做孙悟空,这才勉强对付了过去。
接着又说起了顾家的事。
清欢这才知道,原主名叫顾云沛,时年十八岁,是景和三年的生员,早些年还是杭州城里,小有些名气的神童,据说有过目不忘之能。
但家境不好,运气也不佳,没有寻到好的师长,他又只会一味苦读。是以书读得多了书呆子气也养了出来,为人不知变通不懂世事,慢慢的从神童变成了书呆,性子养的老实木纳,不善言辞。
当然这是清欢自个总结出来的,那对母女的原话是,兄长刻苦读书,可惜先生不行,耽误了云沛的学业,早先云沛有些才名,后来专注于读书,少了交往,名声才慢慢转了方向。
说过了顾云沛,老妇人又感叹了一回自己命苦。
老妇人,张氏,此时年纪只有42岁,她的样子看上去却如已到了五六十岁一般。
张氏15岁嫁到了顾家,顾家三代单传,到了顾云沛这一辈,头上还有过两个兄长。
第一个养到了五岁,失足跌了井,期间还有过一个,生下来三个月就死了,好不容易又怀上了老三,小心翼翼的养到5岁,云沛的老爹也突发心疾去了。
那老爹去的时候,张氏已经有了身子,挺着个大肚子,一边料理丈夫的丧事,一边还要照顾云沛。
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娃娃,好在先前也有些家底,加上张氏的节衣缩食,这才硬是撑着供云沛读书,直到四年前顾云沛考上了生员。
此时的生员并不好考,读书人里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
云沛考上了生员,官府处免了徭役赋税,日子这才有些好转。
谁知好日子才过了两年,顾云沛就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张氏苦了大半辈子,本以为总算快要熬出头了,一朝突然丢了儿子,心神垮了,自此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已经大半年,日日汤药养着,依然半年时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一头青丝也成了花白。
清欢耳听着张氏,絮絮叨叨的诉说,心里同情佩服的同时却有些疑惑。
这顾家说是三代单传,却不是人为控制的结果,那顾老爹突发心疾而死,想是家族里有这方面的遗传病,就是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这个身体,会不会有同样的疾病。
也不晓得原先失踪了的云沛,是不是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突发心疾死了。
还有云沛走了这大半年,张氏又一病不起,半芹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子,按理说这家里应当乱成一团才是。
但是方才进来院子,他看到的情形,是整个家井井有条,母女两虽悲苦,日子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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