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传承(1/2)
我叫秦三,二十三年前,六月中旬的阳午,我的母亲在斜阳村的一间土屋生下了我,据我小姑讲,当天的太阳毒辣的很,为了我们母子平安,我爸和我爷不停地往土墙上泼水,以至于我生下后就下血本砌了间砖房,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能让我在舒适的环境下长大,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土屋的墙面已经被他们爷俩弄得稀烂,住人是万万不可了,索性就改成了鸡圈,这不改倒好,一改就让我刚出生便成了村里的笑柄。
全村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而我们家里文化底子最好的,也不过是初中毕业的父亲,所以给我起名的时候,耽搁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们家的老母鸡一次性竟下了三个蛋,这等惊奇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来我们家串门的人,也比往日增添了许多。
我爷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臭显摆,这来的人一多,他的老毛病就犯了,说这母鸡能下三个蛋完全是因为他的宝贝孙子,是老天给的祥兆,代表着我未来是要干大事的人,说到兴头,就在大伙面前给我起了个秦三的名字,我爸知道后,试着劝说我爷,说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是要陪伴孩子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马虎,但爷爷的倔驴脾气,可不是我爸能拗过来的,所以在最后,秦三的名字就被敲定了。
因为这个名字,我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可不少被吐槽,因为全村上下都知道村东的老秦头因为自家的老母鸡一下生了三个蛋,就给他孙子起个秦三的名字,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三蛋的绰号就在学校里冒了出来,就连老师都因为喊得顺口,就索性也用了起来,比如上课的提问环节,不出意外就是三蛋起来答一下吧,被叫到的概率跟中午吃米饭一样,除非谁胃不好,会换点其他主食垫垫,不然怎么会不吃米饭呢?
但在这件事上,有弊也有利,因为知道了老师上课叫我问答的绝对性,我在每堂课上都会保持极高的专注力,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所以结果就是,六年来贴在学校门口的校成绩排行的第一个名字,一直都是秦三,没有变过。
在校的优异成绩让我在家得到了诸多的宠爱,村里的孩子大多在家的时候,需要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刷碗,扫地拖地等繁琐的家务,而我是不让干这个,也不让干那个,有时就连切个苹果都不行,说我的手应该拿笔,不该拿刀,吃饭的时候永远是看我吃几口才开始动筷子,仿佛我吃个几口,能让他们下饭一般,所以在家的我是无时无刻都在被关校在镇上,离家的路程很远,只得在学校住了下来,虽说离得远,但我爷却总是骑个小三轮,隔三岔五的往我这赶,不是送钱,就是送些水果,这么远的路程再加上他年事已高,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每每我都会跟他讲,不要这么频繁的奔波,伤身体,他却总说,那算个球事,直到有一次,我好说歹说了半天,才让他答应半月来一趟,我也算松了口气。
没过几年,我如愿考上了全国最好的一所师范学院,至此背井离乡,毕业后,在中心城市的贵族学院当上了实习教师,家里人知道后,连放了几天炮仗,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大城市当上了老师,可以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他们骄傲的资本,也是他们付出最多的对象,所以将来,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应他们的付出,想赚够了钱,让他们住更大更好的房间,接触更多的新鲜事物,得到更好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有些事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努力去做就能左右。
此刻的我正在用尽我体内每个细胞的能量进行逃窜,城市的霓虹已渐渐淡出我的视线,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可能是十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我想停下来,但内心的不安总是驱动着我的双腿不停地摆动,不停地迈向山林的最深处,似乎只有那里的寂静幽暗,才能让我安心一点,从教书育人的先生,变成现如今在逃的一名杀人狂魔,这其中的历程参杂着痛苦与煎熬,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就失去了控制,我只得在一条无法回头的道上徘徊,我失去了太多,多的让我无法想象,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我纵身一跃,从一座山头扑向漆黑一片的山林,纵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我依旧能来去自如,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各种生物的存在,它们的气息和移动的轨迹,像一张张三维图像在我的脑海中生成,这一切都是他给予我的,但在另一方面,这也是我应得的,这是一桩交易的成果,这里的地形十分的艰险,是由若干条高达百丈的山脉拼接而成的山谷,天然的屏障让这里能够保持着原始的生态,藤蔓杂多,树木高耸,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渐渐地,我慢下了脚步,前方不到百米远的区域,有一条幽长的暗河,水面没有半点波澜,如死寂般的平静,我拖着身体,慢慢的挪到了河边,停了下来,想了很多,但结果只是徒增烦恼,越发的愤慨,当情绪酝酿到了极点,我不禁开始狂喊乱叫,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甘与痛楚,那隐蔽在暗处的生物显然是被惊到了,开始躁动了起来,但这份异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便又恢复到原样,依旧那么让人压抑,闹腾了会的我,不知怎的,异常的平静,但那内心中无法抑制的情绪并没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我开始迈向暗河,不知何时,双腿已被刺骨的河水浸湿,随之浸到了胸口,最后遮蔽了我的双眸,待完全没入暗河,我感到了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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