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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通红的崔尚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揉着太阳穴。之前的一番口舌之争并没有结果。
崔崇道坐在软垫上,清俊的脸上布满了雾霾的,嘴角勾起冷笑,抬眼看着正跪在大殿中央的齐丞相。
领头的齐丞相已有六十三岁高冷,胡子花白,依然挺着身子跪在那里,丝毫不让步。而他背后那所谓的国之栋梁,也用同种姿势跪着,果然是有着“不傲”风骨。
呵。
崔崇道喝了一大口內侍刚刚端上的热茶,稍稍驱赶了一些心中的寒意。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眼下阴鸷之色尽显。
这背后到底是谁操纵着与犬戎的合约?
永安宫。
“皇祖母。”大魏王朝太子,昭文帝与皇后慕容绮玥的长子司马纵(六岁)正乖乖的坐在太后的身边,黑色的大眼睛盯着太后手中不停转动的佛珠,周围的紧张气氛让司马纵忍不住出声。
太后手中的佛珠随着司马纵的呼唤顿了一下,而后又转了起来。四十多岁的太后保养得极好,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司马纵看着太后没有什么反应,一墙之隔的佛堂时不时传出来嫔妃诵经的声音。他越发不安的扭动起来。
“皇祖···”司马纵还没说完呢,就被太后打断。
“纵儿。可是担心?”太后抬起温和的眸子,细腻的手抚摸着司马纵柔软的头发。
“恩,孙儿担心母后,担心妹妹。”司马纵认真的点了点头。
听见那声妹妹,太后心中激涌出一番苦涩。问道:“纵儿,怎么知道是妹妹。”
“纵儿喜欢软软糯糯的妹妹,就和萱平妹妹一样可爱,不,纵儿的亲妹妹肯定比萱平还可爱。”司马纵年岁尚小,那份喜爱那份期待也是最最纯真的。
太后垂下眼帘,恐怕这整个皇宫的如此单纯期待这个孩子出世的没几个人了。
她眼角流下一滴清泪,若是皇儿和绮玥还知道了尘舷道长的批命的话,怕是···唉。
若为男则是早夭之命,若为女则是福泽深厚,乃是大魏之福,治世之能臣。尘舷道长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袅袅不绝。
况且近一个月犬戎使臣来朝,指名道姓的要求绮玥肚中的孩子要与犬戎的小王子递百年之约。为此还下了一个赌注,如若为皇子,大魏与犬戎缔结十年和平之约,互不侵犯,若为公主,则是免不了要和亲的结果啊。
可是尘舷道长的话时不会错的,为男则早夭,绮玥本就身体不好怎能忍受这丧子之痛?更别说一直期待这个孩子的慿儿?为女,一个女儿怎么能为治世之能臣?福泽深厚,大魏之福?难道只能用这还未出世的孩子来维持短暂的和平?
无论为男为女,对大魏皇室来说这都是一个死局!必输无疑。
太后的思绪一时间百转千回,心中郁结不已,手中的佛珠也越转越快。
“嗡”的一声,佛珠发出一阵低鸣,金丝楠木的佛珠散落在地上,太后呆愣望着地上的佛珠,整个灵魂仿佛被寒冰冻结,屋里烧着正旺的炉火跳动着,她坐在软榻一阵晕眩。
“皇祖母!”司马纵看着太后的模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底不安起来,急急的喊了一声,扑到皇祖母的怀中。
太后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他,司马纵伸出温热的小手,握着太后冰冷的手,说道:“皇祖母,去看看母后吧,去看看小妹妹,纵儿担心。”
太后被司马纵的小手温暖回过神来,,清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去看看你母后,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起身牵起司马纵快速走出佛堂内室。
产房门口。
一道孩童的啼哭声刺破了凝结的空气,激起一阵涟漪。
昭文帝听到孩童的哭泣声,再也忍不住,一头冲进产房,周围的宫女和內侍一时间没反映过来,竟没有拦住皇帝。
“屏蔽左右。”昭文帝在产房中对安宜年说道。
安宜年知道,陛下现在已经不想管什么祖训,所以乖乖的让宫女和內侍下去,自己则在不远处侍候,不远不近,即不会听到产房中的声音又能让昭文帝更好的传唤。
躺在软榻上的大魏皇后慕容绮玥已经昏睡了过去,两个侍女正在服侍。昭文帝先是去查看了慕容皇后的情况,看到无碍后放下了心来。
皇后的贴身女官冬凌抿着嘴跪在一旁,指尖还沾染着鲜血,抱着已经停止啼哭的孩子。
“可是公主?”昭文帝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医官,从她脸上不忍的神色看去,昭文帝已经猜到了答案。
冬凌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把孩子···给朕。”昭文帝强忍着苦涩,这可是绮玥和朕的孩子啊!
冬凌转头看了看皇后,又抬头看了看昭文帝,纠结了起来,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昭文帝此时心乱如麻,苦笑一下,“这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啊。冬凌,把孩子递给朕吧。”
正在此时,慕容皇后心念着孩子,刚过了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用虚弱的口吻说道:“咳咳,冬凌···把怀儿递给陛下吧。”
昭文帝接过孩子,坐到慕容皇后的身旁:“绮玥已经背着朕取好名字了吗?”
“司马怀。怀,想念,思念。”慕容皇后浅灰色的瞳眸映着难以言喻的感情直直刺进了昭文帝的心中。
久行怀思,无它异也。
慕容绮玥她一直知道,身为天下之主,越是深处高位越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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