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金羽再世(2/2)

琉璃却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一样，抚摸着一具离地面最低的骸骨。

“这是个男人。”琉璃有些哽咽，毕竟死亡让人哀伤，“那里，那是个女人。他们周围的矿石都有些微紫色的侵染。他们全是紫血家族的人。”

一向不爱说话的米尔拉也凑近了墙壁，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的确，我们儿时曾经有一个禁忌的问题。我们都曾问过自己的父母：阿嘉伦紫血女帝家族，为什么没有男性成员呢？”

“的确是，”海星太接过话茬，“长大一点后，以为是某种生殖秘密，牵涉到帝族，所以不能谈论，但是，这些骸骨……”

“这些骸骨都是幼儿的，男性紫血家族成员，不允许长大。”琉璃看过医学的书，讲述过人类的遗骸。“并不是，没有诞生过。”

大家都沉默了。“可是，这些女性的遗骨呢？”琉璃没有说话，她回身望着盘瑶姬女帝的登基服装。“帝女塔的塔志很模糊，我曾经读过好多遍。实际上，几百年来，埋葬在铁连山帝族墓园的公主，有之，不知所终的，有之。”

“我将纯净的紫血，滋润大地，奉养天空，我将无悔无惧地流动，没有任何枝蔓。”穆熙轻轻念道。琉璃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一本书上的内容。自己

和他提过这本书，书中描述了盘瑶姬女帝创业神话，包括她和一个侍卫的爱情。

穆熙顿了顿，继续讲述：“冰花皇太女今夜为我讲述了一个让她痛苦的秘密。在她被正式册立的时候，被要求彻夜诵读这本神话，《帝谣》。然后，由长剑女帝作为老师，正式为她做出解释。”

琉璃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冰花皇太女的名字，今夜？他们在一起？

琉璃未动声色，穆熙还在继续，“紫血女帝的始祖盘瑶姬大帝的力量，被相信来自天空诸神。紫血的力量被用来保卫和造福人民。然而，如果紫血家族不停壮大，紫血的力量得不到任何束缚，灾难必将降临。世界上多的，必须是石头，而不是金子。——这是大帝的教诲。男人，被大帝认为fēng_liú成性，会产生无数的子孙后代，难以控制。男性成员，被大帝强行规定，不允许成年。女性成员，除了继承王位的那位公主，其他人的命运，则是在帝女塔度过一生。就算她们在成为犯人前已经成婚，她们的女儿，也不再有机会生育后代。”

柳岸眼睛里泛出泪花，“所以，铁连山上的皇族墓地不断扩大，而女帝家族只有一支。但因为帝族的神圣，没有人可以讨论这个话题。”

“是的，”穆熙接着说，“长剑女帝告诉冰花皇太女，如果雪花公主不死，将来，必然有一个机会，送她进帝女塔。当年十几岁的长剑女帝，因为在霜琴公主册立之夜听到了这个秘密，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才决定，一定要成为继位的那个人。”

琉璃忽然抬头，“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的事情，长剑女帝一定是做了一些什么吧？”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几乎是一个“招供”。这几乎确定了，霜琴公主的死，与长剑女帝有关。

“我觉得，古镜姨母也知道这个秘密。帝女塔的事情，她知道得更多。她临终前教我的咒语，将我送到这里来。那咒语，必然是我母亲告诉她的。地下室不与外部相连，被秘密处决的人的遗骸留在这里，陪伴盘瑶姬祖先。那么……”

琉璃腾身而起，裙裾飘飘，灵籽刚刚吸收的巨大力量支撑着她，飞舞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她低声重复着咒语，半空的一处遗骸忽然散发出光芒。穆熙等人飞奔过去，站立在墙壁下，琉璃也缓缓落下来。

金色的光芒自那具骸骨处发出，照耀着琉璃的眼泪。地下室开始颤动，而一片光耀无比的金色羽毛自骸骨中化出，漂浮，并飞入琉璃的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