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2)
“青杭。”楼澈唤着董志的字,却依旧见他一脸不忿,道,“如今瑜太贵妃才是陛下生母,陛下拳拳之心,我们做臣子的,自当理解才是。我也不是怕他陈家,毕竟立后乃后宫之事,你我所辖应是朝堂。不过说起陈家,我倒是听说一件事情。”
董志闻言,面色稍缓道:“何事?”
“青杭兄可还记得陈瑞此人?”楼澈道。
“陈瑞?可是人称陈不跪的陈瑞?”董志道,“传言此人虽是陈家旁支,却是根硬骨头。当年陈阁老还在任上,去了趟徽州,各阶官员跪迎一排,唯独他站得笔直,被如今的兵部尚书陈登训斥半天,可陈瑞说自己上跪天地庙堂,下跪父母百姓,做不得附炎趋势之人,纹丝未动,故而人送外号陈不跪。”
“是呀,这个陈瑞确实是个硬骨头,而且还是个不嫌事大的,专挑老虎屁股摸。如不是陈阁老告老卸任,估计他还得在徽州主簿的位子上再待个十年,哪能升到知州。”楼澈笑道,“不过前几日他可又是狠狠地得罪了陈家。”
董志奇道:“这是为何?”
“青杭兄且听我慢慢道来。”楼澈道。
在大周,盐只能官卖,不可私卖。所以卖私盐是个挣大钱的,但是一般人却不敢冒着杀头的罪卖,当然你上头有人,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把钱一分,和气生财,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苏州商贾郭世勇通过自家妹妹这根线,搭上了陈阁老的嫡孙,兵部尚书的嫡子,暂定太子妃陈慕仪的嫡亲哥哥,现在的苏州知州陈慕礼。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郭世勇这凉乘得很是快活。而陈慕礼那边,每年拿着郭世勇的分红,日子过得也很是惬意。
本来郭世勇是在苏州做的生意,往来的都是南方商人,生意做得驾轻就熟。就这样,大家也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可是郭世勇是个有想法和志向的商人,他要把生意做大,大到整个大周,整个天下,当个天下首富,于是他就把念头打到了地处北方的徽州,以徽州为据点,在北方大卖私盐。
徽州是何地,那可是陈瑞,陈不跪的地界,就算打着皇帝的名号来卖私盐他都不会放过,何况是他陈慕礼的?
郭世勇被抓时气焰颇为嚣张,直言自己乃苏州知州陈慕礼三姨娘的亲哥哥,奉陈慕礼之命卖盐,还劝陈瑞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陈瑞哪里吃他这套,当即快刀斩乱麻,审了此案,将人押在了大牢,处斩文书还外加参他陈慕礼的奏折一同送了上来。可惜,陈家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联合着一帮官员也是纷纷准备上了折子,将陈瑞从头到脚批判了个遍。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准许选妃之事,这一点道将原先的计划编排打乱,陈家便也暂且没在朝堂上提起。
“真是岂有此理,这天下难道真要成他陈家的天下了?!”董志拍着膝盖,双目圆瞪道。
“青杭兄,陛下乃瑜贵太妃所出,如今朝中哪个还敢与陈家为敌,你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楼澈叹了口气道。
董志道:“岂可如此!不行,我得上个折子。”说完不待楼澈挽留,就转身离去。
楼澈微微一笑,对着楼明道:“雨天路滑,你且送董大人一程。”
“是。”楼明领命离去。
董志这写奏折的速度那可是相当神速,才一个下午,例数陈家罪状的奏折就呈到了姬华浓的案上。
姬华浓看着那些弹劾陈瑞的奏折,本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忽然见着董志这一篇,却是笑出声来。宫铃音见状道:“何时竟让阿浓如此开心?”
“朝中不只有依附陈家之人,还有陈瑞,董志这样的清流,真是难能可贵。”姬华浓道。
“只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像这陈瑞,如今俨然已是众人的眼中钉了。”宫铃音拿着另外几封厚厚的弹劾陈瑞的奏折道。
姬华浓却是不以为意,道:“只是因为他是他陈家的眼中钉罢了。”
他见宫铃音怀中还抱着个破旧木箱子,隐隐有发霉之味道:“阿音怀中抱的是何物件?”
宫铃音道:“瑜贵太妃娘娘将要主持选妃大典,故请我前去驱邪降福。我在埋符咒的时候,便将它从树下挖了出来,虽然很多信件因着年代久远,又保存不当,已然破损,但是还是有一些仍能辨识字迹的。”
姬华浓闻言,小心将木盒接过,岁月侵蚀,它的外皮已腐朽,那味道更是让人闻着难受,但是姬华浓却似未闻到分毫,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将其打开。
确实很多信件已经被泡坏发霉了,但是还有些依稀可以辨出字体来。姬华浓小心拿出一封保存尚好的信件,上书“吾儿无邪亲启”。
他激动地看了眼宫铃音,见她也微笑看着他,心中稍安,打开信封,却是一张小像,那是一张半身像,画上女子攒着珠花,盈盈一笑,尽是芳华。上书:阿靖十七岁,落款处写着:姬北斋作于集文殿。画后附着一张纸,言道:“一切安好,吾儿勿念。”
一切安好?她明知自己将死,却留此字句,怕是因为自己将来一天得知真相,记挂于她,便写着安好,好让自己放宽心吧。姬华浓双眼盛泪,看着那张小像,视线渐渐模糊。
宫铃音本来看着“姬北斋”三字,微微皱眉,但是注意到姬华浓此番魂不守舍的情状,便抱住他道:“阿浓,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
姬华浓回抱住她,终于还是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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