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许(2/4)
/p>“得了,你自己都流口水了。”
“我流口水不要打紧的。主要是这道菜呀,得下着咱白家的特制米饭吃才爽心。”
他将第二层食盒打开了,米饭香气真真不听话,居然绕过沈璧君的背,缭绕在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了,转身,盘腿,准备大开杀戒。
“筷子给我。”
“等一下,沈家姐姐。”他用手挡开她。她向后缩了缩,又看看自己的手指。老天,这小侍卫的手指纤细雪白,光线一不小心落在他指尖上,那一双手真正不似娘胎里能蹦出来的产物,反倒像神明神点化了牛奶,让那平时深宫贵妇护肤用的东西十月怀胎生了这一双巧手。
“怎了?”小侍卫说,“你的手也不粗糙啊,挺好看的。”
只见他将饭抬出来,又将饭旁边的清露拿了出来。
“可别说你见过。”他继续说。“这可是我家公子亲自吩咐的花露。”
他将那一盏花露浇在饭头上,又用筷子搅匀。
“好了,吃吧。”
沈璧君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
“那当然。”小侍卫双腿一伸,懒懒散散地躺在了地上。沈璧君吃惊,却只张着口,说不出话来。她尝了一口饭,天呀,果然熏香四溢。于是,复又抬头看了看侍卫。一边惊讶于他能有如此灵巧手艺,一边又感叹这人四仰八叉吊儿郎当得不像话。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她问。
“你与董驹城一天到晚出双入对的,能看见别个就见鬼咯。”
“我没那个意思。”沈璧君低头,“算了,不想说就不说。”
她捡起他刚才所说的那块鱼皮,一咬,果然香脆酥人,甜而不腻,满口熏香,震得她几乎掉了筷子,要给他五体投地跪下。
“好吃吧。”小侍卫说,“我家公子说了,没有什么烦恼事不是我苏冬青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沈璧君赶紧咬断鱼皮,“原来你叫苏冬青啊。”
“好听吧。”
“呃,还好。”
不知为何,每次知道了别人的名字,沈璧君便觉得面前的家伙比毫无私人名讳称呼单挂了个笼统头衔时要亲切的多。而小侍卫苏冬青那放松的样子,伸开的长腿,杵在地上的双手,稀稀拉拉的衣服和帽子都让她觉得可以充分信任,卸下防备。当然了,她自己也明白,若不是昨晚与白孝贤经历了这一遭,她对其好感倍升,作为其手下,甚至是心腹的苏冬青,绝不会如此便捷快当的得到她的信任。
她有爱屋及乌的毛病。
只要信任的人觉得好的东西,她便觉得是好的。
只要信任的人认为秒极的场面,她便也拍手称快。
她向来如此,可这会子却觉得不是味道。
“冬青,”她刚开口。
“哎,碧君姐姐,您说。”
沈璧君向后一靠,仿佛要避开他这古怪亲昵的答应之声,仿佛这股子答应里全是胡钰楼的骚香之味。
等香气飘过,她清清嗓子,“鬼谷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啊?”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要问话就别拐弯抹角,就直接问我董驹城为何选择做这个派别的弟子得了。”
沈璧君倒吸一口气。得,得,明明是矜持,你非要说拐弯抹角装天真,你行,可以了吧。
“不是吗?”苏冬青撒娇似的眨了眨眼睛,“其实,一开始老爷也不知道教书先生就是鬼谷门大名鼎鼎的长老西门章迩。那时候,我还小,少爷也小。但我记得真真的,那是个大雪天,白庆瑜老爷硬要拉着我和五少爷出屋子,说是让我们尝一尝生命中的第一场雪是什么滋味。我们当然愿意啊,可阿娘倪氏死活不让,说了一大堆孩子会着凉啊,会得风寒,会落下病根。老爷就是不听,说七八岁的孩子心中早已有是非判断,心灵强健,身体却弱如飞羽,以后如何踏遍千山万水,如何建功立业。于是,就领着我俩出去了。
”我们玩得可欢了。我一个人就堆着这么大一个雪球。“他兴奋地比划来比划去。刚比划到一半,却瞧见沈璧君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快吃呀。我一边讲,你一边吃,没有比这更好的享受了。可后来,小厮上来对老爷耳语几句,他便抛下我们不管了。
“老爷跑到了门口,我们也跟到了门口。只见一个伤痕累累,一丝不挂的人躺在门口。小厮们拦着我们不让靠近,老爷却示意他们放开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哎呀,你快说。”
“一张刻了精密纹路的脸,像是张地图。”
“师傅脸上没有什么花纹啊。”
“那是因为老爷废了几年时间为他寻来了南越的易容术方士,一寸一寸把面皮割下来之后的样子。”
沈璧君身子往后一缩,他听过的易容术都是魔术之类。怎地还有这方残忍的易容之道。
“可我看不像——”
“割了之后又从昆仑山找来冰痕虫撕咬七七四十九天。”
沈璧君瞧着他,半信半疑。
她说,“我倒是在《四方录·上古罕见病》里读到过冰痕虫。那玩意儿真有?”
苏冬青笑说,“白府冰窖里就有,全泡了酒,我改天弄来给你下饭吃。”
“我可不要。”
“你不信,我自然要找出证据来啦。我早就用他们入菜了。冰痕虫酌酒一泡收了因食肉而肥大的身子,以麻油烹制,可将脂肪浓缩,入油味至肌理。这可是老爷每月初一十五的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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