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惊魂(1/2)

陆雪，张尘的初恋女友，大二正式确立的关系。

张尘一度庆幸能遇上这样一个聪明贤惠的女朋友，是天上掉馅饼，正好扣在自己的脑门上，所以也很珍惜这段情缘。但是人总有吃错药的时候，张尘也不例外，缺乏自信和勇气。

现在他还清楚记得，5月24号，那是一个下雨天的下午，两人吃饭回学校的路上，发生了一场为实事求是而发生的嘴斗，张尘赢得了真理，却惹哭了柳晴，矛盾愈演愈烈，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冷战一个月之久。真的好运绝无路，坏事连连生啊，雪儿的手机被盗了。

张尘深夜躺在床上，翻遍裤兜，掏出床头的收纳箱，真够穷的，几个银行卡加起来，不到一百块钱。苦思冥想，从哪里能搞到钱？父母排除在外，他认为自己不能为此事强占父母的血汗钱；朋友被他忽略了，一类是他已经借过的，另一类是靠他救济的。

一番苦思，张尘陷入了沉默，雪儿啊，我真的想给你一个安慰，太穷啊。心里很不是滋味，暗道：自己的女人都养活不了了，要我有何用。

第二天早上，冷战的境遇真的憋得受不了，张尘还是掏出自己三年半的脱皮手机，打电话问雪儿情况，她说借同学的钱买了，多余的话没说，陆雪冷冰冰地挂断电话。

这也是张尘来东海市打工的主要原因，替陆雪还钱，弥补两人之间的创伤，挽回和陆雪的感情。

下午三点五十坐的车，十二个小时的路程，张尘在煎熬到第8个小时，悄无声息的睡着了。

拉着陆雪的手，走在海边的沙滩上。在夕阳的霞光里，看到两个人的背影，默默地叠在一起。风吹起像田间的麦浪，浪花打湿了脚丫，滋润着心底那份温暖。不知道什么是尽头，只想静静的相伴走着。回头看看走过的足迹，两个人的脚步弯弯曲曲。海风吹起雪儿额前的鬓发，最喜欢就是她这个样子。

她发现他在看她，转过脸问：“尘，我美吗？”

张尘真的很笨，傻大白一个，说：“还行。”哎，真想丢给他一个耳光，都不会夸夸她——你最爱的姑娘。

“嘭”一声惊响，张尘伸手捂着脸。

瞬间清醒过来，前半身开始倾斜，随后有种被抛飞座椅的形式，幸好被安全带紧紧扣着。双手急忙死死抓住前排的座椅，止住了前飞的倾势。

张尘被吓了一身冷汗，头上都冒起烟了。不太明亮的车厢内一片糟乱，抬头看看，车前的窗户的碎了，前排的人呢？意识到出车祸了，乘客开始疯一般的挤向门口，像潮水涌到闸口，敲打玻璃，哭爹喊娘般的乱成一片。

幸好跟车的老板没事，顺利的打开车门。

张尘的位置在中间，随着人群挤到门口，眼睛随意扫描一侧，发现司机倒在方向盘上，地上有血，从方向盘上一滴滴落下，染红了地毯。

被后边的人挤挤扛扛的走了下来，一个人站在黑乎乎的高速公路上旁，心还在砰砰地跳。

胆子大的人，纷纷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围在大巴车的前方。

张尘怀着好奇的心斜视的时候，看到两个人躺在黑色的公路上，头上有浓浓的血液流出，地上已经红了一片，人一动不动，很快人悉数散去，吵吵嚷嚷地道：“人死了。”避免沾上邪气。

张尘有点儿后怕，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车祸，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人倒在血泊里。

跟车老板偏瘦的脸，留着寸长的小平头，细看下双鬓已白发。此时的他正在打电话，大声说着。

呆了会，张尘想找和他一起上车的高个子。挨个瞅遍，也没见到那个人影。意识到躺在地上的人会不会是他？他们一起从东海市汽车南站那块走的，第一印象的他，头发有点儿乱，说话挺实在，透露着傻傻的语气。不过也许是常年在外面闯，真的看不出他的羞涩，总是那般自然。

张尘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走过去？怕，是的，他真的很怕，脸上都苍白了，脚步走得那么身不由己；他们认识也就是在路边等车，聊了几句。随陌迈着沉重而犹豫的步子，走过去。

老板已经放下手中的电话，站在尸体的旁边，蹲下去，用手去摸倒地人的心跳，很快收回了手，大概是没心跳了。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张尘，带着低沉的语气问：“你们认识？”

张尘闷着气，摇头。看老板那双黑色的眼睛，延伸出忧愁和无奈，一下子少了灵动。

张尘慢慢的问道：“叔，他怎么样了？”

老板叹口气，一下子苍老许多，忧愁地说：“没气了。”

看着大个躺在地上，两条腿伸着，双手平摊在身体的两端，血从头部流出，染红了地面，面部被划伤，皮都脱了一层，侧面已经面目全非了，张尘不由得哆嗦一下，双手在发抖。

张尘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看着老板帮他用衣服遮住脸，他走开了。

扶着路边的围栏挡板，也不在计较上面的灰尘，蹲在上面，一个人看着远方。心想：大个儿，你真傻，听我的多好。每个人都有心里的固执，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似乎早已经注定，这就是命么？

上车前的对话再次响起：高个儿，来，坐这里，张尘高兴的站起来向他招手。

大个回复：我喜欢坐前边。说着坐在前排。

他拒绝了张尘。张尘也不为此而生气，闷声坐下，自个玩手机。

刚下完雨的路面很湿润，空气流动着闷燥的气息，身子有股油腻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