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进击的小分队(1/2)

塔的基调似乎是十四世纪中欧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悲伤严酷的猩红基调中带着些许明快，然而这一切都在长久的荒废中腐烂成了诡谲阴暗的氛围。影院又大又豪华，然而非常陈旧，不知何来的昏黄灯光把暗红色的影院渲染成一派衰朽破败的景象，年久失修的吊顶和潮湿发霉的角落似乎昭示这里已经荒废许久，带来一种荒唐的萧瑟感。

观众仅剩十五人，恍若受惊的雀鸟般战战兢兢的堆在门边。远远的已经有人认出了李初，他们顿时混乱的骚动起来。细碎的絮语逐渐低弱，仿佛被李初那沉默却骄傲的气息压倒了一般。等到李初挺拔的站到他们身边，这十五人居然瑟瑟发抖、静若寒蝉。

在全然陌生的情况下，一个强大而出众的存在往往拥有压倒性的权威。李初扫视过去，然后道：“诸位，我是南方李初。”

南方李初。

寂静近乎变成死寂，高下立判的身份差距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不清楚诸位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我们一同来到这里，若想离开还是以完成‘主线’为目标而努力。等解决了目前的状况，咱家自然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此之前，我不希望队伍里——有任何累赘或者尔虞我诈的情况。”李初淡淡的说，但他的话语却天然有种酝酿着暴风雨的平静和压抑，“你们都清楚，南方李家最讨厌内斗——我也一样。所以诸位最好不要将有限的能量浪费在猜忌和内耗里。”

李初站近一步，然而就像有无形的鸿沟划在他与常人之间，人群猛缩了一下为他让开了路，他早就习以为常：“可能刚才电影和脑海中的信息量都太多，我们来捋顺一下。”他指向自己的眼眸，“从刚才开始就能看到的某种‘界面’。”

类似于实景vr的界面并不影响柯文视物，事实上，界面似乎无法被任何手段遮挡。哪怕垂下眼帘，界面也会顽固的浮现在漆黑的视野中。左上角是一个血红色圆轮，似乎已将他们的体质量化。

其下是柯文曾阅读过的数行个人简介，他意念稍动，试图将文字“提取”出的具象想法将简介在他并拢的中食二指间凝结为黑色的名片，然后又在二指稍分的“回归”指令中破碎消散。

界面右上有一道红色小舌的标记，似乎代表着他们被莫名其妙赋予的“言灵”能力。其下是主线任务的种种细节，最后以“神临之日”的七天刺目红色倒计时结束。

“……可见我们的存在状况已经超出了科技能解释的范畴。”李初冷着脸顿了顿，冷厉的目光扫过十几位幸存者，“而身边的死人也是一个警告，我们必须按这里的规则行事。无论言灵也好，巴别塔也好，都要求我们尽快适应现状。”

一位戴着眼镜，神情忧虑而不失拘谨的青年借着李初停顿的短暂空白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叫尚书，是一位小说家，不知道诸位对无限流小说有没有了解。”他对了然的目光微微致意，然后对仍不解其意的人解释道：“这是一种穿越类文体，主角一般会经历多个不同属类的世界观，又称轮回者。会有主神或更高维的评判机制为轮回者发布任务和奖励。这和我们的经历不是很相似吗？这个界面也非常符合主神控制轮回者的手段——”

“他说的没错。而那种故事，一般是以弱肉强食的杀戮世界为主基调。”靠在电影院厚重金属门上的另一个人提出异议，他穿着白色运动衫，捻着鬓边的一缕发梢笑道：“先不必如此悲观，暂且不提李先生。我们的主线任务没有冲突，自相残杀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好处可得——何况，修复巴别塔需要我们团结尽可能多的力量，如果按照无限流小说中的判断，只会导致人数锐减，无法在神临之日前完成巴别塔的修复。”他对李初欠了欠身，“我是沈之鸿，在大学里是一位高等数学助教。”

李初略微的放权让气氛活跃起来，不至于因身居高位让众人喘不过气来。李初于是建议：“我们还不了解巴别塔的损坏程度，我建议用一天时间探索巴别塔，至少对它的内部构造略有了解，然后再安排修复。”

影院的门十分厚重，推开后外面是一条狭窄冗长的通道，勉强能容两人并肩而行。通往幽深的走廊静静延伸向前方，最终汇集至深远的一点黑色。褪色的红漆呈诡异的肉质感，刻划的痕迹杂乱的消失在拐角。

李初自然走在队伍的前方，他触摸那似乎是锐器剐过的纵深刻痕，指尖感觉到的是一种柔软却具有韧性的材质。

走到甬道尽头，是一个分叉的十字路，李初抬起手腕，百达翡丽在袖口露出半面黑色表盘，淡淡道：“我们分三路走，无论发现什么，一小时后在影院汇合。”

柯文指向右侧：“我走这边。”方才出言的白色运动衫沈之鸿紧接着也道：“我和这位一起。”

“小心，这里很可能是迷宫。”尚书轻推眼镜，他带着一位名叫山吹的少女选择左路。那些刻划痕迹似乎是前人在巴别塔中做的记号。

沉默寡言的魁梧男子站到右路，他似乎不善交谈：“第七秋。”

“柯文。”简单交换姓名，他们三个同一位叫余清的女人走右路，柯文押后。

甬道非常单调，四方的拐角令人生厌，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道路虽然会毫无征兆的拐折，却没有再出现交叉口。韧质的地面把他们的脚步声吸收的悄无声息，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三人便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