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满怀善意的分尸之手(1/2)
时间稍稍向后推移。
就在沈之鸿和舒尧做出“推”这个动作,缝合人从壁画中迈出的那一瞬,整座巴别塔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不同的变化。那暗红色的滤镜一瞬间将古老陈旧的漆皮剥落,新鲜浆状的血液翻涌着从墙壁缝隙垂落,白色的房间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诡异青白,而在这层滤镜下最为恐怖的事情还是——
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手”。
留在上层做修复工作的,皆没有先遣队那样可怕的背景和自保能力,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无数双密密麻麻苍老嶙峋的双手焦急的挥舞着,枯瘦扭曲的五指狠狠抓向这些手无寸铁的羔羊。
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是无形中已成为上层修复者之首的尚书,他挥动手中拆卸下来的棍状物逼开这些仅有小臂在漂浮着的鬼手,大喊道:“快撤到一楼最高影院!不要再红白房间这里逗留了!”
很多人叫着道:“我们上不去,管状通道里全都是手!它会把我们拽下去的!”
“那就往下走!我们从这里走!”尚书拉着提着小裙子的山吹,一头钻进了红色房间的分叉三道中的其中一个。分叉三道通往下层,分别能到达垃圾场、舞池和储藏室,垃圾场的恶臭让人不堪忍受,储藏室内部又太过窄小,他们只能一股脑的往舞池挤。
黑漆漆的甬道里,尚书抱起孱弱温和的山吹,在她耳畔低声说:“症结不在我们这边……我们必须通知李先生,山吹……我放你离开,但你也要替我完成这件事……我绝不能死,你听明白了吗……你要用一楼广播站的机器,让李先生知道这里的情况……好,去吧!”
伴着尚书低沉的叙述,山吹那无害温良的眼睛,突然闪烁起了与柯文极为相似的目光——轻蔑、恶意、深邃。
他把少女往地上一放,将唯一防身的长棍让她紧紧的抱着,然后护在少女身前,以引导人流的名义将她保护在安全区域内,而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角落,一身白衣的少女提着裙子,脸上带着温柔又疏离的微笑,悄悄逆着人流回到红色房间,此刻那里被大批人群吸引着离开的鬼手已经所剩无几,她精准的敲在干枯双手的关节处,轻易的拜托了它们的纠缠。
而吸引了全部鬼手的尚书这边却陷入了绝境。
他眼睁睁的看到,一个人被惨叫着抛起,那些瘦弱嶙峋的双手就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一拥而上,将他团团缠住。崩裂反折的指甲陷入他的血肉,不顾他大声凄惨的嚎叫,开始以不同方向的作用力开始向四面八方扯动,有些握住了脆弱部位的鬼手撕裂开他的皮肉,又撕咬般凶恶的丢下鲜血淋漓的战利品继续它的凌迟……
尚书彻底迷茫了。这些所谓“善意”的手除去恐怖之外,还兼具着执着的属性,那个被抓在空中的人在无比的惊惧和肌肉收缩后的剧烈反抗中洒下大片温热的血液,他越挣扎鬼手就抓得越紧,很快就被鬼手拖拽着在地上流出一道长长血道,延伸至尚书看不见的地方。他突然有种顿悟般的想法,大声叫道:“不要反抗!越反抗它们抓人的力量就越强!他们是善意的手,你要跟着……”
“你放屁!”尚书在死前只听到这么一句,然后他后脑就遭了重重一击,颅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和某种温热东西流入眼眶颅内的惬意,把他彻底推入了无意识的深渊。一个叫王艾的男人用钢管般的凶器将他殴打致死,然后把他推向蜂拥而至的鬼手,“你说这些鬼东西是善意的,你去跟他们走吧!”
在看到那个被抛到空中,吸引了大量鬼手离开的血腥例子后,还幸存的人类突然停止了反抗,赤红着双眸恶狠狠的盯着前一秒还在并肩作战的队友,他们如恶魔般呲出牙齿,面目狰狞,如泵般鼓动的心脏涌出大量新鲜的血液,支持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同族。
鲜血与眼泪,汗珠与激素,几乎在这修罗场中一瞬间爆炸开来,甚至于那群“善意的”鬼手都愕然的停止了撕扯,手指微微的抽动着,似乎吃惊于这群人类的野蛮和可笑。但呆愣只是一瞬,它们再度凶猛的扑上去,这时再也没人注意到了,它们确实在非常用力的将那些试图通过殴打来杀死对方的人类拉开……
已经死去的尚书平静的被鬼手抓住,死后的躯体正一点点变得僵硬,但本就干燥僵直若木柴的鬼手又怎么会注意到他脑后血肉模糊的致命伤,它们甚至还为“拯救”了一个人而欣喜的微微抽搐,而烙印在每个枯死细胞中千百遍的记忆都在指示它们将尚书运出舞池,运出甬道,运出红白房间,然后强行抬着他渡过管状通道。
但就在尚书的尸体刚刚悬浮在半空时,意外发生了。
柯文的砍刀,在拔出门缝的那一瞬间,他的反蹬力也打开了入口的大门。在铰链咿呀的声音中,缝合人死在刀下,滤镜缓缓消失。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抓住尚书的鬼手。
而这具在火并中唯一保存理智的多疑者,也是距巴别塔之谜最近的聪明人,终于因为身边人类的求生欲和野蛮愚蠢,以及一些可悲的机缘巧合,从几百米高的管状通道中直坠而下……
这时,山吹也终于结束了一场“神秘”的对话,想起尚书嘱托的她将手伸向等待灯光不断闪烁的扩音器,她全然不知下层舞池和最下层的战争,清清喉咙道:“喂——还有人在吗,咳咳——”
就在这时,尚书的尸体才刚落地。
她被灰尘呛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