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下形势(1/2)
正在吕方跟着杨行密攻略濠寿,崭露头角,苦心经营自己的一小块地盘,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土豪成长为一个还是无足轻重的小军阀的同时,天下形势也在迅速的发展着,大唐帝国就像一辆向悬崖疯狂奔驰的失控马车一般,带着车上的人们向最后的终点冲去。
乾宁二年六月,长安城内,朱雀大街上,火光冲天,鼓噪震地,两支军队正厮杀的激烈,双方的战线上,尸体成堆,鲜血淋漓,战斗激烈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后面的人必须搬开尸体才能顺利的和敌人接触,大量的鲜血渗入朱雀大道两旁踏的坚硬黄土中,渐渐竟成了血洼,士兵们就在上面一步一滑的冲击、砍杀,奇怪的是双方的服色盔甲都是相同的,只是旗号有少许差异,都是宿卫天子的禁军。
自乾宁二年五月以来,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长安城内这已经是第三次兵火之灾了。朱雀大街的尽头,矗立着巍峨的承天楼,楼下长槊如林,戒备森严,看旗号正是天子的亲军神策军捧日都。楼顶上一个身披黄袍,脸色苍白的年青人正惶急的凭栏远望远处的乱景,额头上青筋暴露,正是大唐帝国的名义上的统治者后来被称为昭宗皇帝的李晔。他正愤怒的对身旁的宰相崔昭纬说:“短短二月,长安已遭三次兵火之灾,、岐两军居然就在御道上厮杀,彼本为天子宿卫,居然还想劫持寡人,他们真的还把寡人当成天子吗?”说到这里,愤怒的将手中的玉如意砸在旁边的围栏上,砰的一声,价值万金的如意立刻断成两截,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楼中一片寂静,四周的侍女和小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怒到了极点的官家当成出气筒。崔昭纬身形挺拔,皮肤白皙,颔下三缕长须,修剪的十分整洁,一件紫袍穿在身上更是显得仪表堂堂,一等一的美男子。他本出身清河崔氏,不过四十便入主中枢,正是春风得意,如今这般情景,他还是镇定自若,上前长揖为礼:“小儿辈相争,若大家下诏止之,彼等必解甲弃戈而降。”天子看崔昭纬这般镇静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渐渐平了,正要下诏。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往下一看,原来竟有一支乱兵向承天楼冲了过来。下面的捧日都立刻一声戒备,长槊如林指向对方。都头李筠大声喝道:“官家便在楼上,尔等本为天子爪牙,莫要冲撞了圣驾。”那边众兵听了,颇有些犹豫,纷纷停住了脚步,这时人群中一人喊道:“李公养尔等多日,就为此时。”听到这话,乱兵哄得一声喊先是一阵乱箭射来,便冲了过来,与捧日都杀作一团。捧日都虽然号称神策军亲卫,天子羽林,但早已不是当年那只威名赫赫的精兵,原先的神策军早已在黄巢时损失殆尽,现在的大半都是僖宗奔蜀后新招募的新兵,根本无法和地方藩镇的精锐相比,一旦白刃相交便阵脚紊乱,天子在楼上看的恼怒,竟亲自击鼓激励士气,方才稳住了阵脚,这时,下面突然飞来一阵乱箭,其中一支竟穿过李晔的黄袍,钉在屋檐上。李晔跌倒在地,嘴唇已没有血色,又惊又怒,四周的小太监和侍女们纷纷扑了过来,用身体遮掩住他。顿时承天楼上一阵惨叫,已有四五人丧了性命。待得侍卫支起橹盾,扶起天子,方才发现那李晔身上满是鲜血,赶紧解开袍服甲胄,摸索一番才发现身上并无伤口,鲜血尽是太监宫女的,那李晔都已经吓呆了,过了半响才怒道:“这些乱贼竟敢向天子张弓,当真……。”说到这里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愤怒,竟顿住了。这时楼上鼓声停了,捧日都被压得不注向后退,众人赶紧簇拥了天子下楼退入皇城,那乱兵首领竟下令防火焚烧宫城城门,正在危急之时,幸喜盐州六都精兵屯于京师,接天子诏书前来护驾,方才击退乱兵。天子惊魂未定,第二天便起驾出启夏门,至南山。城中厮杀两军也各自离中大乱,自相剽掠,城中百姓纷纷逃往天子车驾所在,人数不下数十万,天气炎热,一时间饥渴而死者已有三分之一,惨象无以言表。
这一切要从乾宁二年正月说起。河中节度使王重盈死后,其子王瑶与前任节度使王重荣从子王珂相互争夺其位,王瑶获得了宁节度使王行瑜、凤翔节度使李茂贞、镇国节度使韩建关中三帅的支持,而王珂则向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求援,并娶了对方的女儿,在李克用的支持下,成为了河中镇留后,实际控制了扼守河东前往关中门户的河中镇,李克用也取得了进入关中,挟制天子的跳板。
王瑶争夺河中失败后,怀恨在心,于是修书与三节度云:“珂不受代而与河东婚姻,必为诸公不利,请讨之。”于是王行瑜便遣弟弟匡国节度使王行约出兵攻打河中王珂,自己与李茂贞、韩建一同连兵入朝,上奏称:“南、北司互有朋党,堕紊朝政。韦昭度讨西川失策,李溪作相,不合众心,请诛之。”天子未曾允许,三人便强行杀死了李溪、韦昭度,又杀了枢密使康尚弼及宦官数人。又上奏曰:“王珂、王琪嫡庶不分,请除王琪河中,徙王行约于陕,王珂于同州。”上皆许之。一开始,三帅甚至密谋废天子,立吉王李保;听闻李克用已起兵于河东,王行瑜、李茂贞方才各留兵二千人宿卫京师,与韩建皆辞还镇。王珂受到三帅围攻后,便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上表称王行喻、韩建、李茂贞三帅称兵犯阙,杀害朝廷大臣,同时将朝廷同意征讨他们的檄书发布到关中,去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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