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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给人一种玩忽职守的感觉,不由得让人想到一个俗语,“出工不出力。”恰如此际在红灯笼红彩带前的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尽管他已经侍立在门口很长时间了,但只是斜倚在白墙之上,斜睨着铺了一块红色彩绸门扉底部浅浅缝隙透出来的光芒。并没有进去做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一双眸时而望向窗外那渐浓的黑暗,时而又望向门扉,璀璨的眸光闪亮之中透着惶急,素淡的脸上紧蹙的眉心,煞有几分可(爱ai)!
淡蓝色的绸裙也时不时不安的悸动着。
凉凉的夜风扑在窗上那一层披上了火红色窗帷的纱窗上,发出如闷雷般沉闷的噗噗声,樱桃越发烦躁,又开始在屋子里跺起步不来。
而与樱桃相反的是,此际盖头里的那张面孔无论是风吹草动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何时她停止了流泪,但此际的她却是不再流泪,不仅如此,瞳仁旱涸的一点水色也没有。
主仆二人的反差,让人有种错觉,恍若做新娘的是樱桃一般。
片片梨花拖着轻柔的月光在空中飞舞着,有几片不甘寂寞的白色花瓣乘着夜风飘到了那一间除了瓦片不是红色,全都是红色的屋子上空,傲然俯视着此际正倚在墙上闭目养生的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
花瓣无声无息的飘落在男子近处,因此并没有勾起男子的注意,那男子依旧闭目养着神。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靖才睁开眼,又斜睨了一眼从屋子里透出的火光,(身shen)子笔直而立,脚步迈出,不过并不是朝向屋子的方向。
璀璨的星星与皎洁的月亮此际正如明灯一样指引着一个(身shen)影一步一步踟躇着,不知他要去何方,但他所前行的方向却是越发如墨的黯然,火光在其(身shen)后如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越发微弱。
当再也没有任何从起(身shen)后簇拥而来,那一个(身shen)影也不再向前,而是目视前方。借着月光映入他眼底的是荆棘围成的一块不规则菜圃。
他望着它,目光久久一瞬不瞬,当他眸光轻动,长髯曳然之时,他手上已握上了一柄宝剑,在温柔月辉下那一柄剑刃散发出森森寒光。
剑光在夜空下起舞,待舞毕,菜圃已经没了一点生气。上了岁数的豆角红红的躺在了地上,连支撑着豆角高高凌驾的竹钎子也倒了一地。
斜挂在荆棘上新长出的几个毛茸茸的葫芦也呱呱落在了地上,不过一落地却又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待李靖抛下手中的宝剑转(身shen)离去,他(身shen)后的菜圃如遭大难一样不成样子。
不过当凌驾于南瓜之上的豆角与葫芦瓜不幸蒙难之后,南瓜却仍旧笑傲,在清辉下几个带着朵小花的南瓜还是那样的精神。
当李靖再一次回头,(身shen)后已然没了菜圃的影子,而是无穷迷茫缥缈的黑暗。他的面容有着无尽的苍凉,久久伫立着无尽的黑暗。
半晌,决然转过(身shen)。
红红的屋子里,一个女子不仅如无头苍蝇一样来回窜动,而且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静的偶尔只有蜡烛发出噗噗声的屋子里,却仍旧清晰入耳。
只是无论樱桃说什么做什么,带着红盖头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仍然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不知何时,门外那一个已然消失不见的(身shen)影又倚在了白墙上,眯着眼注视着那一道门。
烛泪一滴一滴的流,而烛光也一滴一滴的流逝,门扉那一个(身shen)影从可以模糊看清容貌到一团朦胧,可他仍旧没有进去,好似睡着了一般。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当丫鬟樱桃有些喘息的坐在一把铺了火光坐垫上时,门却被推开,樱桃惊悸的一下子站立。
倒映在她眸子里的是一(身shen)如她小姐翁梦嫁衣一样火红的喜袍,她惊悸的眼波里登时有一层水雾滑过,小小的素脸上有一抹笑靥掠起。
只是盖头里的女子仍旧纹丝不动。此际屋子里的火烛已将近燃尽,烛泪在烛台上滴了厚厚的一层,以至于烛台表面大步难以看清。
李靖一步一步向带着盖头、披着嫁衣坐于(床)沿的翁梦走去,丫鬟樱桃懂事的去掩上门扉。
当月光不能在透过门扉映入,那红盖头已经飘落到了火红的地毯上。
按照规矩,翁梦是翡翠明媒正娶,新婚之夜,(身shen)为翁梦的贴(身shen)丫鬟是要在一旁侍候的。
尽管樱桃年纪尚幼,也刚刚到豆蔻左右,对男女之事也只是懵懵懂懂,但仍旧是眸光徊徨含羞的淡瞥着那一幕。
翁梦的脸上没有泪水,这倒是让樱桃稍稍安了几分心,若是新婚之夜不能让未来夫君尽心,往后的(日ri)子却有些难过呢!
在大隋,)况之下,虽然女子与丈夫之外的男子苟且不可饶恕,但是丈夫与其他女子苟且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
只是翁梦那一张古板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脸颊却又让樱桃眼波光芒跳动,眉头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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