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萧姜夫人(1/2)
少君真的是我母亲吗
萧琅与萧姜夫人遥遥对视着,萧姜夫人那双凤目看得她紧张不已,半边身子不由自主的藏到齐子客身后。出于礼貌,萧琅讷讷的唤了声“母亲”,声音极小,几乎细不可闻,她心里既盼对方能听见她便不必再喊第二遍,又怕对方听见后关注到自己,萧姜夫人给她的感觉敬畏有余,亲切不足。
“小少主声音大一些,让少君高兴高兴”香萱蹲下身来,满脸期待的看着萧琅。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让萧姜夫人高兴高兴这种事要让自己来做,但萧琅还是听话的大声喊了声“母亲”,她也不知萧姜夫人听见了没有,自己倒是比方才紧张了,心里又怕别人会笑她不够大方给夫子和蓬莱丢脸,便只好强忍着不去揪齐子客的袖子,双手藏在袖中,生生攥出一手细汗。
廊那边的萧姜夫人终于笑了,廊上的熟客在萧琅和萧姜夫人之间打量着,有人玩笑道,“萧姜夫人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女儿,莫不是从哪里偷来的小仙子”这种奉承话丝毫不令人反感,萧姜夫人乐得眉眼弯弯,看上去温和了许多。她穿过廊走了过来,齐子客急忙将萧琅推向前,萧姜夫人走到萧琅面前,半蹲下向她伸出双手。
萧琅忐忑的揪着衣角,尽管萧姜夫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的锐利已经被冲淡,但她依旧对见面的母亲感到十足敬畏,甚至不敢头寻求齐子客的帮助,呆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模样看上去分外可怜。
“萧姜夫人,令嫒看上去与你不太亲近啊,可是你经常发怒打骂的缘故”
一红衣文士趁酒意正酣随口说着玩笑话,他身旁友人似是觉得不妥,悄悄拍了他一下,让他别乱说话。红衣文士的酒意被友人拍醒了几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起身道歉,“我多饮了酒,一时口不择言,萧姜夫人与小淑女别往心里去。”
听那人这般玩笑话,萧琅亦觉得这样冷落着萧姜夫人着实不妥,她想上前靠进萧姜夫人的怀中却又不好和容宣胡诌的本事全然烟消云散,沉默了许久,她磕磕绊绊的憋出一句话算是为萧姜夫人正名,“母亲母亲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我我好多年未见母亲,母亲母亲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我怕母亲不喜欢我我了”说罢,她脸红得像是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众人哄堂大笑,萧姜夫人悄悄舒了口气,心里几分难过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愧疚,她伸手搂着萧琅,对众人笑道,“这傻孩子母亲怎会不喜欢儿呢我儿自幼外出游学,如今夫子许她归家看望我这个老妇人,我一时高兴忘怀倒把她吓到了”
满堂宾客了然的一笑而过,不好再开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的玩笑,纷纷表示了祝福便罢了。萧姜夫人趁高兴便免了宾客的酒钱,每人多赠燕酒一卮肝炙一盏,众人自是欢喜。
萧琅等人随萧姜夫人进了屋,关起门来说自家话。萧姜夫人搂着萧琅一刻不松手,萧琅双颊依旧红扑扑的,未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过来。香萱在一旁将自己在街上做了什么又是如何遇到齐子客和萧琅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与萧姜夫人听,齐子客紧接着话茬将如何接了萧琅如何磕磕绊绊到安县和路上的一些趣事说给大家听。
说到临珧时,齐子客仍是疑惑,萧姜夫人心有余悸的道,“儿写信与母说几时几时便到,母天天掐着指头算,算来算去已过两三日儿仍未到,母与你舅父说起此事,你舅父说怕是你们不知临珧生变,走了那条路遇到了什么岔子,可季阗巫却说无名先生定然能算出来,你们听无名先生的便不会有事,没想到无名先生竟选择了临珧道,先生的深意凡人难以捉摸”
齐子客头应着,忽然又想起一事,“母亲,在临珧时儿偶遇一对主仆,主乃一幼学少年,自称容氏,是万儒总院那边的学生,师从百里谌先生,这人一眼便认出了琅琅,观察力极强,虽言语有礼却举止轻浮,儿观他行事做派隐约有些气势,然外表几近落魄,莫不是哪国在外游学的公子”
“容氏容氏”萧姜夫人喃喃思忖着,许久,她不太确定的说,“容氏较生僻,母走商多年也只交往过一位容氏客。你五六岁上下,母随乃父走商至秦地,秦国国君便是秦姓容氏,秦侯值的长子简长女璧与母一般年纪,幼子宣仍在襁褓”
“对对对那人确实名宣,身侧仆人唤作钟离邯”齐子客激动的险些站起来,语气愤懑,“就是他,对小妹毛手毛脚的,果真是显贵癖好,亡国奔逃都不忘fēng_liú,登徒浪子对了,琅琅,那人不是给了你一个坠子,拿出来让母亲瞧瞧,看是不是他”
萧琅一脸茫然,不知话题怎的扯到了自己身上,本是好好说着话的,怎么话锋急转突然变成追责容宣了而且,玉坠也不在她手里了呀
“少主您忘了小少主的坠子不是被您拿去了吗”香萱掩口笑齐子客健忘。
“诶确实忘了”齐子客尴尬的红了脸,在荷包里摸了半天才找到那枚小小的白玉坠子。萧姜夫人接过玉坠,端详了半晌,方幽幽叹息道,“上好材料,顶尖手艺,玉中刻秦地图腾,那孩子**不离十便是秦公子宣,你兄妹二人也算福大命大,东原王正满天下追杀他,竟让你们给遇见了”
玉坠本就贵重,又是刻了一族图腾的,听母亲的意思,秦公子宣似乎十分看重琅琅或者只是看重琅琅疆景子的身份
年纪轻轻,心机倒深
这般想着,齐子客对容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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