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作之合”(1/2)
萧琅这几日一直躲着容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院子外还设了阵法,容宣瞧着她的身影近在咫尺却始终不能走到跟前。
他知道萧琅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羞得不敢见他,那日他二人刚进屋萧琅便钻进锦衾里缩成一团,任由他如何逗弄哄骗都不肯出来,小兔子似的偷瞄了他一眼便又缩了回去,自那之后竹北院外便多了一个防着他的小法阵。
这几天连绵细雨,柴禾濡湿生火不易,萧琅不肯出门也不知该去哪里觅食,容宣不敢饿着她,每日将饭食放在大约是屋檐下的位置就离开,等个把时辰再去取。
最近疆德子来了信,多番殷切叮嘱,萧琅看到信便委屈得直想哭,虽然她日子过得很舒坦但还是感觉被人欺负了。她本想写信给疆德子告容宣一状出出气,然而信写好了她又转手毁了。
与容宣做的那等事她想起来便脸红心跳,感觉无比羞耻且难开口,况且她也有错,不能全然指责容宣欺负了自己,她也怕疆德子看到信后会找容宣的麻烦。
逾月,无名子亦来信,告知萧琅今岁八月廿二乃是儒家孔芳先生整寿,孔大院长年已古稀,是难得的长寿之人,萧琅在东原离得近,便代无名子与师兄师姊前去祝贺一番,八月初阳宗弟子将携礼物到达东原,她不必备礼,至时一同前去便可。
这本应是好事,但萧琅却愁得揪头发。孔芳先生大寿容宣必然要去,两人同在伊邑不同路说不过去,可她着实不想见到容宣,一看到他便无地自容,实在难受!
晚食时,容宣果真在案几里放了竹简,他已向姜妲告了半月假回万儒总院,顺便询问她八月是否亦赴东海郡,又是否要与他同行。
鬼才要和他同行!
萧琅愤愤回书,断然拒绝。
次日容宣又是一道竹简,与她解释说两人若不同行定会让人怀疑他二人关系不妥,孔芳夫子亦会心中不安,担忧他是否得罪了阴阳家,夫子年老,不宜思虑过重云云。
萧琅给他的回信只有一句骂人的话,容宣拿到手便笑了,这般回复定是答应同行无疑。
过了两天,萧琅总感觉前些日子那事处理得不太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心虚?做错的那个反倒理直气壮,真真是岂有此理!既然早晚要见面总躲着反倒显得自己理亏,但主动将院外的小阵撤了又很没面子,遂多番暗示那人来给她道歉顺便递一下台阶。
容宣收到暗示立刻准时前来,在门前将晚食举过头顶,弯腰向萧琅表示歉意并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胡来。
他致歉的措辞十分诚恳且缜密,看上去比小时候还要乖巧知礼,萧琅瞧他这般小心的模样心里才平衡了些,转天便撤了外面的小阵。
重获芳心的容宣无比欢喜,在外人面前也变得好说话了很多,与他关系颇佳的龙非看他这般开心便动了心里的小九九,某日下朝后抢先明义一步搭上了容宣的肩膀,明义翻着白眼骂他“无礼武夫”。
“容相,你我二人关系如何?”龙非笑得牙不见眼,话里话外意有所指一般。
此人莫不是有是想求?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容宣微笑,“尚可。”
“诶,话不能这么说!”龙非不赞成地拍着他的肩膀细数过往,“几年前你的心上人嫁人了我请你吃酒安慰了你好几日,那年岐下别院你觊觎秦酒还是我帮你偷出来的,上次我不幸坠马你千里迢迢将我背回府,前两天我扯断你九霄环佩一根弦你都没有舍得打我……如此林林总总岂能说咱们关系尚可,简直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是说夫妻婚姻。”明义剜他一眼,此人没读过几本书竟也敢出来胡说八道!
容宣咬牙笑道,“几年前我本不欲饮酒,你却非要将我灌醉不可,我回府吐了一宿亦未能醒酒。我说秦酒绝品十分向往你便去偷了一坛,饮完与我说口感绝佳人间难得。上次你骑马不幸被马鞍勾住衣裳摔在相府门口,便说我相府门前道路不平害你坠马,讹我背你回家。若非我打不过你,在你断我琴弦的那一刻你便已经死了!”
“好友之间何必计较得这般清楚,分得太清反倒没劲,明义你说是也不是?”龙非伸手揽上明义的肩膀,明义嗤笑一声不说话,他又笑嘻嘻地问容宣,“容相,我听说你与疆景先生关系甚佳,此话当真?”
闻言,容宣顿时明白了,这人铺垫了这么多原来是想求萧琅办事,遂否认道,“我与疆景先生不过是同府而居的近邻,一同处理国事,说不上关系甚佳,不过多有来往罢了……”
正说着话三人便瞧见萧琅自观星台的方向而来,气质冷漠疏离,凛然不可侵犯。
黑白道服,高冠拂尘,容宣很久没有看到萧琅作如此正经的方士打扮,一时竟浑然忘己,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方才太史令着急忙慌地到相府去请萧琅,说观天时得“辛卯朔,陨星如雨,日有蚀焉,后月离于毕”,预示后日将有地动发生,其后更有一场大雨,特请她至观星台复观,若地动将生也好早做准备,免得暗地里有人使坏污蔑惠王。
萧琅心里有些奇怪,若地动生象她应当早有发现才是,怎地到今天了还未曾察觉,难不成自己越学越回去了?
她不敢怠慢,赶紧随太史令到观星台看了一遭,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太史令也奇怪,便找了做记录的下属来。
谁知那人竟说这尺牍并非今日所录,而是他整理从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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