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赶往岚市(1/2)

刚走到榆树下面，徐司白的手机铃声就叮叮叮地欢快响跃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划向屏幕：是小篆。

叶子钻入车内，看着徐司白还站在外头打电话，她偷偷趴着车窗听那头的声音。

“徐医生你好，我小篆啊。”小篆异常乖巧的声音。

“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一下，我这里有一份案件资料，当时法医鉴定是意外死。虽然尸体已经火化了，我想请你再看看，是否存在他杀的可能。”

徐司白答应了他。

此时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徐司白的心里感觉有点异样，却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驱车驶离高大的榆树，边跟叶子说：“小篆那边想查一个案件尸体的异常，你把资料发给小姚让他电脑查完传输过来。”

叶子看他神色有点肃穆，点点头没说什么。

开始下雨了。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已经越来越大，刷雨器像手臂般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徐司白在送着叶子回花店的路上，前方的红灯一直闪烁不暗。

此时叶子的手机震动，小姚的报告表来了——“从案件本身来看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同时对比了那段区域，之前两年发起的四件意外事故，却有个意外的发现。

四名死者，包括调查的尸体顾然在内，三女一男都是失足落水。而具体死因，是温度太低被冷死的。这太反常，一般来说，同样是落水，大多数人是溺死的。还有较小的比例，是水流过激被水中浮木或岩石撞击而死；然后才是水温过低，被冷死的。因为溺死一个人，只需6分钟；但是冷死一个人，却需要半小时以上至数个小时。可这四起的受害者，全部是被冷死的。”

叶子侧身看着徐司白：“因此可以判断，这四起不是意外事故，而是连环杀人案。”

徐司白握着方向盘愈发沉重地听着她娓娓陈述着这些个报告

突然他一顿，僵硬住身体这些情形，立马在回忆中的碎块片段迅速重合！

他马上打电话给小篆——

“徐法医！顾然的死亡鉴定报告有结论了吗？”

徐司白沉声复述了一遍检查报告给他，稍微顿了顿，竟说他会赶往那边！

他望向叶子，本来想先送她回花店，却没想到她倒抢先一步说：“我也去！”

既然如此，徐司白便不再分心，加速行车按着喇叭声，没有顾虑。而他几乎可以回忆起当年同样的那个时候——

他用一种极冷的、隐隐透着焦虑的语气问道：“小篆，你先告诉我——锦曦在哪里？她是不是进山了？！去抓那个连环狙击手？”

他只想到了苏眠。

而现在，他可以肯定这几起所谓连环狙击手——就是t！在他未曾恢复记忆的时候，他是法医，而t却是杀人犯。他没有想过当时t对枪自杀时什么感觉，但当他现在记得一切的时候，他只想赶过去！

而旁边的叶子却误会了，前段时间白白发信息跟她吐槽在岚市接了一个棘手的连环杀手案件所以她看着现在徐司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竟微微有些抖不禁想，他真的这么爱白锦曦吗？

——

——

而此刻的岚市乌临山：

头顶上空盘旋，数道探照灯，照亮了平坦山顶上的一切。谁又曾知道，他们的刑警韩沉和苏眠已经跟t对峙了整整一夜？

一切仿佛即将尘埃落定。数道软梯，从直升机上丢下了，全副武装的特警武警们开始快速下降。而直升机上，无数支枪，也堪堪瞄准了与韩沉对峙的t。

而t的s，怎么可能赶得到？

“放下武器！马上放下武器！”秦文泷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否则马上开枪！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那是我第一次作案。”t看着他们，探照灯照亮了他的身躯，映出一种刺眼而惨淡的白。他却忽然露出前所未有的平静笑容：“对不起。”

没有下一句，没有说他是五年前的连环杀手之一。他的s终已恢复记忆，而他又怎会出卖。

突然就见t极快地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左胸。韩沉原本圈在苏眠腰间的手骤然松开，扑了过去！

来不及！

砰！

t的胸口瞬间爆出血渍，子弹已经射穿。韩沉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领，而他手里的枪，已经掉落在地上。

他轰然倒下。

可他恍惚间想起，那个人独自望着窗外火山般落日的时候。他明亮而清楚地知道，那个案子，燃烧最多的，不仅是韩沉和他的女友，还有那个忧伤而沉默的男人。

他慢慢阖上双眼，最后呢喃：

“我的一生，听你调遣”。

——

——

岚市天气刚刚雨过天晴下来，特警机场道上便有人影忙活。

螺旋桨在头顶盘旋，许多人在停车坪上跑动忙碌，周小篆跳下一架直升机，一眼就看到久违碰面的徐司白站在不远处，咦，还有被他后背挡住一点的小人影，是叶子。

小篆立刻跑了过去。

“徐法医！叶子！”

徐司白朝他点了点头，他披了件卡色其外套，轮廓在晨色中越发显得清俊白皙。

叶子站在旁边，气色有点苍白虚弱，脚上好像弄伤了，她静静地伫立着。

没有问小白怎么样，小篆有点奇怪，明明还这么急赶来……但徐司白的眼睛倒是盯着那些起起落落的直升机。

小篆没有等他问，直接说了他们的情况：“韩神和小白都上直升机了，应该马上就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