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摔破罐子(1/2)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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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的酒宴似乎还有许多后续话题。——但等到酒宴散了,不出几天,在医院里便传出老窑工饶师傅因病不治突然辞世的消息。
据院方病历报告是老饶伤势严重,下肢粉碎性骨折,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截肢。可老饶难以面对即将失去两条腿的痛苦,故此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加之听闻窑场——自己曾为之尽职尽责、殚精竭虑的窑场,竟然不肯为自己支付手术费用、后续医疗费用,他更是气病交加,乃至干脆自残,抗拒治疗,致使创口裂开感染,引发败血症,最终不治而亡。
惊闻这种噩耗,据说后来黄镖又做出姿态,且受胡大头等人的差遣,携带一大笔钱去了医院,还算表现得比较大方、大度,立即处理了老饶的后事。他并假惺惺地会见了死者众多亲属,爽快答应赔偿一笔抚恤金和丧葬费给他们。
黄镖叹息说:“其实老饶真是个好人啊!他为了窑场,总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办了不少事,立了不少功。只是想不到遭此厄运,我们只有扼腕叹息,实也无可奈何啊!”
显然,人死不得复生,作为老饶工的亲属,也只好接受事实。毕竟窑场补偿了一笔钱,亲属们虽有怨言,可也只是想能多拿一点是一点。有人甚至想,老饶若不死,他要不出事故,也不过在窑场打工,累死累活也拿不了多少工资,那么这笔抚恤金就当是一次性领了他的几十年的工薪吧。于是多数亲属没啥好说的,只是从医院太平间将老饶的尸体拉出,然后送殡仪馆火化,再后来又哀求黄镖多出点钱,要将骨灰罐放进胡菲创建的“鬼冥堂多”陵园某个地方去寄存。这在常人眼里似乎是一种“体面”。而此事黄镖却要跟胡大头商量,并转求胡大头去跟胡菲打招呼,从中打个折,最终才得以使这件事“圆满”解决,而老饶也算死后“光荣”,入土为安了。
这里补充说明的是,在“鬼冥堂多”陵园,后期又有发展建设,胡菲等人拆资可不光建了许多高价位的墓穴出售,同时也弄出诸如骨灰堂、骨灰墙之类的处所,让殡葬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可供选择。但值得注意的是,不管它怎样发展变化,可始终没有得到县市民政部门的批文,仍属于违规占用集体耕地,从事不法经营。
这事暂且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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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最近黄镖办完老饶的丧事,自己也弄得焦头烂额。尤其工伤事故的后遗症仍没消除,他还面临窑场所处的许多困境,因此不得轻松,仍回到窑场来瞧了瞧,转了转。
目前窑场的缺土问题是愈来愈严重,致使许多砖瓦泥坯制造车间已经停工停产。而他转即来到试制预制板的生产基地巡视,却也见到处是残垣断壁,一片荒凉景象。许多刚生产出来的成品便发生断裂成为次品,而工人们也显得无精打采,丧失了劳动积极性。这要按平时,他必定会纠出几个工人狠批一顿。但这回什么也没说,而是步履维艰、心情烦闷地掉头走回了办公室。
他忽把刘会计又叫到跟前,并不禁冲他一个劲地嚷:“哎呀,完了完啦,我看窑场这回真的是要完蛋了,恐怕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刘会计安抚说:“黄大场长,何出此言?要说老饶那场伤亡事故,不就是让窑场赔付了二十几万块钱吗,这虽说损失不小,可也不至于说窑场就完蛋了嘛!”
黄镖说:“我其实困忧的不在这点赔偿损失,是我刚浏览了一圈窑场,竟然再看不到一点生机。自从窑场改变生产模式,我可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一步都不踏实。如今许多问题都突显出来了。我有预感,如今的窑场是危机四伏,不久将会陷于瘫痪或倒闭。”
刘会计反诘:“哎,这又是怎么啦?干嘛说出这种话?你不是已到胡书记、魏村长那儿取过经了吗,听说他们甚至已给你安排了退路,你又担心什么呢?”
黄镖说:“老实说胡书记、魏村长只是在为窑场苟延残喘出了一个歪招,正因为是他们出的点子,我明知道行不通,而偏按照他们的意思办,倒也能让我逃避了些许责任。但我更实在些,我仍担心自己在窑场的利益和前途。我由此想,如果窑场实在没有了出路,使得应有的需求和yù_wàng都满足不了,那我倒不如另辟蹊径去发展呢。想我黄镖决不是肯在一根绳子上吊死的人!”
刘会计恭维地说:“那当然。你是什么人,年青有为,心气高傲,岂会屈服于一场失败!不过我不知道你这条路不走,又有哪条路好走呢?若是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倒情愿为你效劳。”
黄镖忽坐那儿想起了那天帮丁贵卸烟的情景——
丁贵对他说:“哎哟,想不到黄镖贤侄头脑这么灵光,许多想法还都和我完全一致了。如果可能,等有机会的话,我可建议你参与到我的买卖行,与我合作,共同创业啊!”
黄镖回道:“这倒是好建议,我正求之不得呢。这样的机会有,等过不久恐怕我就投靠到丁贵叔的门下了。”
当黄镖想到这里,猛然有了启发,不由附首贴耳,凑近刘会计说:“喂,目前窑场遭遇危机,状况不景气,又经历老饶这场事故赔偿,我倒不知当前窑场的财务帐目怎样?可否还有资金能被挪用啊?”
刘会计不知他想的啥,自觉脸皮和耳垂肌肉跳了跳,紧张说:“恐怕不容乐观啊!因为窑场近期砖瓦停止生产销售,业务没了进帐,只有出帐,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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