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人(一)(1/3)
漫漫长夜,别如凰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却撕了好几张纸都写不好自己想要说的话。最后她不纠结了,打算把自己的近况直接掩去,只写她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让爹和长卿他们适当地抽些时间来看看爷爷。
其实何止爷爷和爹像是贴错了门神,她和自己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当初,爹亲找了个媒人,就想把她嫁出去。那年她才十五岁,正是最叛逆的年龄,一点也听不进老一辈的安排。其它女孩十五、六岁就嫁了又怎么样,那又不是她。相夫教子如果不是她认定的人,她才不想那么吃亏,早早地迈入看婆婆脸色的年纪。
一封离家出走的书信往桌子上一拍,别如凰就坚而决地跑到爷爷家里住了。她虽生性老实,但是越老实的人,有时候顽抗起来,总会出乎意料地让人膛目结舌。这一离家,就是出走了五年。
还好爷爷和爹亲不对付,娘亲也是温婉的性格,知道女儿的牛脾气一但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这种情况勉勉强强地维持着,让别如凰得以自由地在外干自己想干的。要是让爹亲知道她在外面干的是大盗的活,爹亲一定提着扫把冲到爷爷家里,给她一顿好打。
别如凰为什么会喜欢干这个呢?原因就是因为她小时候皮的时候,老翘掉私塾里的课,跑到大街上的茶馆去听人说书。
那年头流行了一阵子檀梁鬼的传说,那些说书先生敲着竹板,亮起嗓子,把檀梁鬼这个当时不知真假、洒脱豪迈的角色描绘得绘声绘色,让人不禁暗暗向往起他那种刺激,又带有传奇色彩的生活。
到得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之后。有一天爷爷带着伤回到了家里,差点让别如凰以为他死了。别如凰才知道,传说中那个檀梁鬼就是自己的爷爷。眼睛一闪,就吵嚷着要继承他的家业。
她七岁习武,十二岁已经能轻松地撂倒一个会武功的成年人,并把他打得再也不敢来找她爹亲的麻烦。她的爹在自己家里开了一家医馆,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名医,很多人都会来找他看病。但爹亲却不是很喜欢她跟爷爷走得那么近,说是会把野蛮的习性传给她。认为女儿不学刺绣、厨艺,反而学男子武刀动枪是不好的爱好。每当她在他面前露出会武的一面,都会被他要求跪在某个被他称为老师的老头画像面前,双手捏着耳朵坠子罚跪罚上两个时辰。
也多亏了这样,别如凰才从小时候的皮,变化成现在的老实。不过骨子里那股犟是怎么也抹不掉的性格,导致了她现在还是无法原谅爹亲当时的决定,虽然嘴上时不时地就会提起他。
天一大早,别如凰就起来放飞了带着自己给家人信函的鸽子。目送着鸽子离去后,又转身返回了院子旁的厅堂里,拿起红木桌子上一条大概是昨天晚上爷爷临睡前,用一只干净的白色碟子压着的札条。札条上面写着:
一斤白酒,两斤牛肉,三碟好菜。
别如凰把这个札条收进了怀里,提着一早准备好的包袱,就往外走去。平常从东家那边有任务来,都是要出门好一阵子的。所以别如凰那起来,看起来有点大的包袱,其实一点也不大。里面塞着各种她将会用到的东西。有人问起,就说回家住一趟。过一阵子还会回来。
她迈着大步子熟悉地在街道上七拐八弯,很快就来到凤来客栈的大门前。
客栈内门庭若市,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她栈方方正正的招牌,就两步迈入客栈内,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包袱一放,双腿岔开地坐着,两手放在大腿上,到处环看了起来。
店小二迎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这是要出远门吗?想点些什么吃的呢?”
别如凰光顾着打量周围的人了,也没怎么思索,张嘴就道:“一斤白酒,两斤牛肉,三碟好菜。”
“啊?”店小二吃惊地看着她。心想:这位姑娘虽然穿得像个男人,举止也挺粗鲁。但身型比起瘦削的他,还要略显娇小。这么能吃?
“客官,这是您自己要吃的吗?”店小二难以确信地道。
别如凰一恍神,看着他也“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改口道:“不是,我随口说说的。给我来一碗豆浆,一张油饼。再加一张,打包带走。”
店小二诺诺地点点头,转身又去招呼其他人了。别如凰眯着眼睛到处看,想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出,那就是要来找她碰头的那个人。每一个人的脸都在她眼睛里过了一遍,就是没有谁“长”得像的。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爷爷也没说。除了那句绝对会在饭店里引起歧义的暗语外,别如凰没有其它识别对方的方法。
忽然,背后像是在欢呼着什么,一些原来就坐在她身后的少女们在骚动着。
“你们看!”其中一个人激动地说,“就是那两个人,你们看到了没有?长得多么帅啊!”
别如凰听闻,被声音吸引着转回头。抱着对方会不会就住在客栈里等她的想法,她赫然看见左边的楼梯上,正一前一后的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侠客的装扮,一个穿着白色的儒装——视线模糊之间,看起来竟像背后开满了鲜花一样。
她定了定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眨眼后才发现,原来他们身后真的有两个人捧着两束花,看起来应该是店小二在替换客栈内的花卉,正巧走在他们后面了。不过他们也确实担得上被这些鲜艳的花朵所衬托着,不但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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