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觊觎心起 9(1/1)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万事里也包括做坏事。当李广森把厚重的门拉上时,张池的心底滑过一丝罪恶感。
李广森气定神闲地为俩人各倒了一杯茶。
张池手捏着茶杯,半天未开口。
李广森慢慢品着茶。张池有搬掉凌方仪这尊门神的念头,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他很快就想清楚了,对张池而言,凌方仪既拉不下水,又躲不开,只有搬掉。现在来找自己,应该是想借自己的手搬掉。一、二笔小钱显然犯不上大动干戈,看来胃口不小。
张池此刻似乎清醒了点,突然想面前这个人可靠吗?自己真的要依靠这个人达到目的吗?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猛抽了两口。
见张池游移,李广森心里更有数了,吐着烟雾说:“张总,看来你还信不过我啊。”
张池连忙否认:“在锦江我能信得过的就是你老兄了。我,我还没想清楚。”
李广森探向张池:“说说看,我这个脑袋也许能帮你想清楚。”
张池又抽了一支烟,在吐出的烟雾中,重新理了一下这些天苦思冥想组织的既达到目的、又留有余地的措辞,说:“这么跟你说吧,不是常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现在的天讯就好比是一篮鸡蛋,而小凯就好比提不动篮子的小孩,硬要提起来,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都打碎了。所以,我想在小凯打碎之前悄悄拿出来一部分,分篮管理,以后……以后说不定能反过来帮助小凯。”
用这种理由掩盖裸的侵吞目的,虽然鬼都不信,但毕竟话面上可进可退,张池觉得自己的措词还算得体。
李广森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凌方仪在,你这件‘好事’做不起来。”
张池端起茶杯,没有吱声。
李广森盯着张池,那眼眶里的眼睛似乎更深了:“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搬掉凌方仪这个门神?”
见李广森把自己不便说的意思说出来,张池目光热切地看着李广森,但依然没有说话。
李广森问:“那小子对天讯知道多少?”
张池说:“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在南京上的大学、研究生,刚毕业父子就闹翻了。蓝其川突然出事,没有时间向他交待,他安葬父母后就突然离家出走,凌方仪也没有时间向他交待。”
果然如自己所料,李广森放心了。他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一个。”
张池内心一阵高兴。
李广森不紧不慢地说:“毒品,用毒品磨掉凌方仪的意志,让他成为你的同盟。”
张池摇摇头,有几分失望地说:“这需要时间,小凯出去就二个月。再说,就是真办到了,依凌方仪的个性,说不定能在清醒的时候自杀。”
李广森有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对蓝其川那么死心塌地?当今世上,还有这种人?”
“我同样也不明白。”张池琢磨凌方仪多日,甚至把凌方仪与蓝其川自部队起的关系捋了一遍,也没发现蓝其川对凌方仪有过什么大恩。当然,蓝其川待凌方仪不错,自己买颐和家园别墅,也顺带给凌方仪买了一套,凌方仪不肯领房产证,蓝其川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在凌方仪未到场的情况下,代凌方仪领了房产证。可这能算是大恩吗?
“你想怎么办?让他从地球上消失?”李广森眼睛在张池脸上游弋。
“我只想让他不碍事。”张池回避着李广森的眼睛。
“兵不血刃做不到。”
张池假装吓了一跳。
“血是可以洗掉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那些成功的企业家,别看他们外表光彩照人,出来是个人物,他妈屁股有几个是干净的,成功之路上到处都是血腥味,你不会天真到既想吃鱼又不想有腥味吧?”
张池没有回答。
李广森知道张池并不是不想看到血,而只是不想自己手上占有血而已,他阴笑一声说:“要短时间内搞定凌方仪,我一时还想不出好办法。凌方仪是你的老战友,你应该了解他。你说个办法,我照办就是了。”
张池有些失望。他原指望凭着多年的交情,李广森能够在明白他的意思后仗义地说一句‘我来摆平。’自己不参与,甚至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事成之后,心照不宣地意思意思就行了。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并不如预想的顺利。自己一套太极拳出去,李广森还过来的还是一套太极拳。让自己想办法,这不就是同谋?而且还是主谋。自己怎么能轻易相信所谓的为朋友两肋插刀?
张池有些后悔此行了,脸上讪讪地说:“那就算了吧,只当我做了一场梦。”说完他既无奈又不甘地拿过夹包,做出要走的样子。
李广森眼睛看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池迟疑地站住:“店不留客,过了也是无可奈何。”
李广森知道张池并不甘心放手,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如果当年楚霸王做事果断,哪有他妈的刘邦坐江山。半途而废,可不是大丈夫做事。”
张池站在门边,手莫名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找香烟。
李广森扔了支香烟给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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