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李白与项羽（十）(1/2)

他低着头，来回踢着石子，似乎略有沉吟，看着那女孩，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即又回复到一脸的无精打采：“原来是虞美人。项少庄主好福气，美女配英雄嘛，老刘我自然服气！”

项羽与虞姬，本是各方面都相当的少年佳偶，两人相识、相恋的故事乃至近期将举行大婚的消息早已为潭州城百姓知晓，潭州老少无不艳羡与祝福这对公子美人。刘邦自然认得这位未施粉黛却惊艳众人，墨装素裹却不掩窈窕的女孩就是虞姬，但是他以惯用的冷漠腔调加上一副刘氏专属没精打采的表情说出这么一句夸赞的话，令周围的人一点祝福的语气都感受不到，这时虞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退到项羽的身后，不再作声。

刘邦，又看向项羽，说：“自听闻那个人要来夺宝，我刘季两次三番向项庄主提出，要同守协防，贵府是什么态度？客客气气将我们回绝，如今倒好，宝物被盗了，想起了我刘某，好好好。张良啊，赶紧的，给我去找。大张旗鼓的找，让敢藏匿项庄主宝弓的腌臜知道，和项府作对，就是和我刘府还有韩府作对，就是和全潭州百姓作对，我倒要看看，谁他妈吃了这熊心豹胆。”

项梁这时发话了：“不用了！项家的破铜烂铁丢了，就丢了，就算要找，也不用兴师动众，我们派几个弟兄找回来就是了。不敢劳刘府大驾。”

项羽急道：“大伯……”这项羽心想，虽然项家和刘家平日里素有嫌隙，但是面对镇城之宝丢失，应该放下成见，先动员一切力量寻找回来。但是项梁回应得如此决绝，让自己也拿不准。

刘邦看着项羽，微微点头：“少庄主，项庄主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考虑，您也不用太着急，我刘某拿我这颗三斤二两的头颅保证——宝弓断出不了潭州城！”说罢，刘邦就转身往回退去。突然又停了脚步，回过头来，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只见他瞥了一眼项府老吴，说：“哦，对了，听说今早巡逻的是老吴，嗨！老吴，听说年轻的时候，你也拳打四州，脚踢五县，怎么当的差。不过你要真在项府待不下去了，来我刘府，还是当保安队副队长。”

老吴本来心思就如石子入海，一直往下沉，听了刘邦这话，更觉诛心——丢了宝弓，副队长定是保不住了，以后能不能在项府或者江湖混还是一片茫然。这时刘邦当着众人面提出这样的邀请，不管是真是假，项府一定疑心自己是否和刘府早有勾结，更加容不得自己。想起平日项府上下从未将自己当外人看待，今日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早已心如死灰，面色如腊。

只听老吴略一沉吟，向项梁和项羽抱拳施礼，道：“当家的，少当家，今日……今日是我失职了，我，我对不起项府，我家婆娘和娃子，还希望当家的看在我平日里勤勤恳恳，不敢有失的份上，我家婆娘和娃子就拜托两位了！”说完提剑就往脖子抹。这时迟那时快，项羽一把抓住剑身，任老吴运劲，剑身纹丝不动，而项羽手上鲜血直流。

老吴心下一怔，头脑一片空白，道：“少当家，你……你快放开，伤着你了。”

项羽说：“老吴，你在项府这么多年，也算是为项府尽心尽力了。神龙十五年，我年方七岁时，我与阿姊在五老峰一带游历，路遇山贼，我们姐弟俩差点遭到毒手，结果你硬是以一敌十，杀了对方三个头目，将我们平安护送回来，我记得当时你身中三十七刀，另有十五道鞭痕，伯父要奖赏你，你却只是讨要了些金创药，但也恢复了三个月才能下床行动。神龙二十三年那年冬天，项府大火，当时项家有十几个孩童仍在项家私塾，众人踌躇之际，也是你第一个冲进火场，把那群娃娃们救了出来。他们毫发无伤，你却把眉毛头发烧干净了。后来大家还称呼你为“无眉大师”。你说，在项府，难道弟兄们性命还比不上一把冷冰冰的弓？你也太小看我项府了。”

老吴一时不知如何答话。项府一直以来管理严苛著称，没想到自己所作所为，都被项府所铭记，士为知己者死，为了项府，自己只能更加肝脑涂地。

项羽大喝一声：“松开！”

老吴立即弃剑，看着项羽霍霍流淌的血液，赶紧撕下衣角，帮项羽缠住伤口。

项梁赞许到：“羽儿说的对，我们项家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老吴，你早年在江湖上跑买卖，对付这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在行，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你立刻从项家子弟中挑选精兵三十人，挨家挨户给我找去。”

老吴此刻似乎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心下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也不废话，回应了一声赶紧退去。

刘邦又朝项羽点点头：“少庄主啊少庄主，你让刘某不得不佩服。张良，我们也退吧。忙我们自己的事去。这弓要是真丢了，魑魅魍魉一起来，我刘府也够忙一壶的。”说罢也退去了。

老吴起初对刘邦是心怀愤懑，直到这时才知道刘邦是为了激发项家的仁慈之心，才帮老吴采取了釜底抽薪这一险招，暗自感慨并下决心：这刘府当家也是气度非凡，我也与他不相识，他居然知道我这么个人，为人还这么热忱仗义。若往后两家产生冲突，我必定要在其中协调，让两家都好！

项羽望着刘邦人马在街口散去，留下一地的果皮纸屑，心想，这刘邦好歹是潭州城新民亭的亭长，大小也算是个管事的了，却对下属放任不管，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