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〇陆:灭梁后续(1/2)
“今上听闻邓宣之言,乃怒不可遏,遂起身如厕,时小黄们唐衡相随,因顾而问曰:宫中左右,何人与梁氏不和?游平兄,你可知唐衡如何回答的吗?”
“不知!”
“唐衡答曰:中常侍单超,小黄门左馆,前至河南尹梁不疑家,稍稍失礼,便被不疑拘其兄弟与锥阳狱中,超与馆踵门谢罪,才得以释放。中常侍徐瑛,黄门令具缓,亦与梁氏有隙,不过梁氏强横,不敢言语。”
“看来这唐衡还是一直臣?”窦武捋着胡子小声说。
窦冕心中冷笑道:“这当爹的,真没话说,政治老师死的早吧。”
窦冕开口说:“爹,那跟直不直臣的没关系,那唐衡一看就知道是梁氏的人,他只是看到了灭梁的机会,就算梁氏没灭,死的不过是单超、左馆、徐瑛、具缓四人几其族,与己无干,若成,则分一杯羹,多好的算盘。”
“不错!看来麒麟儿之称名不虚传,你所言正是,那唐衡本来就是顺烈太后安排在陛下身边的人。”
窦武眉头紧皱,声音低沉的说:“阉竖真没一个好东西,若我掌权,必杀尽此辈中人!”
“游平老弟,别那么大火气,阉人也是人,宫中之事犬牙交错,非你我所能想象,唐衡所做,不外乎生存而已。”尹勋劝解道。
“还有如此说法?”
“当然,天子况且投鼠忌器,何况阉人乎?”
“愿闻其详!”
“帝密召单超、左馆议事,低声语:梁将军兄弟,专柄多年,胁迫内外,公卿以下,无人敢抗,如可奈何?”
“此事是真是假?天子竟如傀儡?真惊诧世人。”窦武表情丰富的换着脸色说。
“三人诛梁事还未议定,梁冀已听闻,游平便可知其权之胜,翻云覆雨只在只手之间。”
“那梁冀如何做的?”
尹勋面露微笑道:“梁冀所做,已将不学无术四字解释的明明白白。”
“哦一堂堂大将军,要兵有兵,要将有将,难道梁冀无用至斯?”
“呵呵…梁冀听闻此时,随即派遣中黄门张挥掌管宿卫,自己却在家通宵享乐,直至具缓收挥与狱中,梁冀尚且不知,如何成事?”
窦冕回想了一下前世经历的事,好像真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全家人都以为没什么事,屋里宾客喝了通宵的酒。
窦武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惊讶道:“梁冀竟如此目中无人?”
“不错!张挥被收之后,陛下便召诸尚书入内密谋,着我持节而出节制丞、郎以下,使其持械者谨守省阁,尽收符印,没入省中,真可谓凶险异常,若非梁冀之众本无异心,今天咱俩还能否相见,实难预料。”尹勋长长的深呼吸道。
“梁冀会束手就擒吗?”
“黄门令具瑗召集左右厩驹,携虎贲之士近千人,并四候齐出,是夜,会同司隶校尉张彪,往围大将军府邸,着光禄勋袁盯,收缴大将军印,将冀为都乡侯。”
窦冕插嘴道:“尹伯父,他们为何要杀梁家全家?”
“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独不复燃乎?’既然能杀死梁冀,为何要留活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我还有点高看天下英豪了。”窦冕轻蔑的笑起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足以掌控这一切的计划,上辈子老爹的死,给了窦冕上了真实的一课。
“冕儿说的不错了,伯元兄,天下英豪难道尽皆如此鼠辈?”
尹勋听后仰头大笑道:“非也!非也!天下英豪如过江之鲫,然前有窦宪,后有梁冀,仅仅两人便使朝堂三公九卿尽皆罢免,无人敢赌啊!”
“哦如此严重”
“爹,梁冀之恶甚矣,当时奋不顾身而言之者,非不多且切矣,往往如触忌讳,如捍头目,公卿大臣祸不旋踵,何一太史令之死,而乃由是怒冀邪。呜呼!非为陈授而怒也,为小黄门而怒也。譬之庸暗无识之徒,党纵悍仆,陵犯长上,恬弗之戒,未必不反羽翼以佐其风,一旦忽有违言于其所私,则计行而怒突发矣。何者冀,帝之所党,而宦官则尤帝之所昵比也。此梁氏所以竟族于五侯之手,而五侯专恣之祸所以踵冀而愈烈欤。”窦冕侃侃而谈道。
“我儿何意?难道梁冀作恶不如五候之多?”
“游平老弟,内侄说的很是在理,梁冀之恶,劝之可也,然五候为恶,我等束手无力啊!”尹勋叹气道。
“为何?五候之祸不过腋肘之患,难道不可为之吗?何况我曾听闻,陛下将梁冀所占之地,尽皆发还于百姓,百姓莫不称颂,这岂会有假?”
“那是你听到得,我听的可不是这样。”尹勋摇着头肯定的说。
“难道还有如此猖狂之人?”
“公卿、列校、刺史、两千石,一次黜落数十人,没其家产者数以百记,看似很多,可是真的多吗?不多吧!”
“伯元兄,何意?”
“陛下封单超新丰候,食邑两万户;徐璜武原候,具瑗东阳候,食邑万五千户,左馆上蔡候、唐衡汝阳候,各食邑万三千户,尚书令以下也有七人封侯,我为都乡亭侯,霍请为邺都亭候,张敬为曲乡亭候,欧阳参为曲阳亭候,李玮为金门亭候,虞放为吕都亭候,周永为高迁乡亭候,一日封十二候,次日又封小黄门刘普、赵忠之人八阉人为乡侯,与日封十九候之事,相差不远矣。”
“嗯?伯元兄此意是说梁冀极其党羽之财尽归众候?”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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