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91年12月25日(2/3)

「他一大早出门了。」莱伊说。

「干什么去了？」施薇塔问。

「也是生意上的事。我不清楚，」莱伊说，「他走得挺匆忙的，可能临时有变吧。不过他走前还来得及交代，说我们晚上去『蜂巢』吃大餐，顺便挑圣诞礼物。」

「你们的圣诞礼物想好了吗？」安娜突然问。

「有些想法了，但我还不确定。晚上去到『蜂巢』再看。」莱伊说。

「我也是。」施薇塔说，看向两人，「你们还没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呢。」

「你最近发生了什么？」莱伊配合地问。

施薇塔把她在霍格华兹的事情说了，说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略过当时她和分类帽的对话），他们寝室位于大湖的湖底，阴森而神秘，她的室友是一个茶金色头发的女孩，细瘦苍白，颧骨很高显得不够暖心，但她的声音特别悦耳动听，可以让人忽略她的高冷；学院长是一名的药剂师，他阴沉冷酷，但是挖苦别人时用的句子又特别精辟有趣，而且对自己学院的学生很是偏爱。

最后讲到了马尔福，他因为欺负了一个格兰芬多的男孩，意外的让另一个格兰芬多男孩破格成为了一年级的搜捕手。

「向天吐口水，总会落到自己脸上的。」莱伊以一句埃及谚语简单点评。

施薇塔认同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噁心。

「我知道你圣诞礼物要什么了。」莱伊突然说，「你可以要一把火器。」

「一把ak-74？或者一把gp-30？」施薇塔问。

「都不好，太残暴了。」莱伊摇摇头，「马卡洛夫就不错，很秀气，适合女孩子家。」

「要那种东西干嘛！猎熊吗？」安娜听他们乱出主意，生气得把报纸卷起来打了他们一人一下。

上午十一点半左右，亚门杰林斯基先生踩着保暖的室内拖鞋走下来。

施薇塔觉得客厅一瞬间亮了起来。

总有一种人，他特别受到命运的厚爱，好像为了宣示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特地造出的完美作品供人自惭形秽。

仿佛造物主在创造他的时候用了比别人多的心思，又或者冥冥中在天文数字的排列组合之中碰巧每一项选择题都选中了最优秀的那一个答案，才让人类这样浅薄的生灵拥有几乎挑不出错的长相。

亚门杰林斯基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长长的白色金发弯弯绕绕，五官精致得仿佛是列宾笔下的肖像画，笔触细腻而不失真，仿佛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颜色浅浅的紫罗兰色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他与旁人间的差别，就像精装版和平装版的区别。即使在基因优秀、俊男美女辈出的亚门杰林斯基家族，也难有这样无人出其右的美丽。

「爸爸！」

「早上好！」

「中午好！」

「都好。」亚门杰林斯基先生弯起眉毛和子女打招呼，「唔，是谁买了圣诞树呀？」

「不是买的，莱伊和安娜在山上砍的。」施薇塔说。

「长得很漂亮呀。」他愉快地说，「今年是谁放最上面的星星？」

「这次轮到我了。」安娜举起手。

「啊，亮橘色的那颗是吧？」亚门杰林斯基先生说，「好久没有见到它了，我记得去年是……」他突然露出带着些许茫然的空白表情。

「去年是水蓝色那颗。」莱伊出声提醒，「我的。」

亚门杰林斯基先生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

他并不是一个有威严的人；相反的，他身上每一个细胞看上去都那麽弱不禁风，好像气喘得稍微大一点都能把他吹跑了一样，但是他却能达到像斯内普教授那样的效果，在说话时让群众立刻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和他说话的人都会不自觉放低声量、放慢语速，生怕吓着了他。

「大犬在哪里呀？怎么没看到他？」

「他有急事出门了。」莱伊乖巧地说，「他说他晚上会回来，他已经在『蜂巢』定了餐厅的位置，让我们七点到那儿。」

亚门杰林斯基先生点点头。他披着披肩悠悠然走到客厅那上铺着羊毛垫的复古皮沙发上坐下，然后看到了茶几上的碎纸屑。

「你们在剪纸吗？我也来帮忙。」

「不，我们先不剪了。」安娜立刻把剪刀拨到一边去，然后踹了莱伊一脚，命令说，「把桌子收一收，我去做午餐。」

莱伊把刀片和剪刀用报纸卷起来塞进可以上锁的抽屉，把剪好的雪人串起来挂在那棵小杉树上，小杉树立刻变得充满了节日气氛，现在只缺在圣诞树下塞几个礼物盒了。

客厅这头，亚门杰林斯基先生把翡翠抱起来放在腿上逗弄，施薇塔坐到爸爸旁边陪他聊天。

「对了，玛莎呢？为什么是大熊在做饭啊？」

玛莎是亚门杰林斯基家的家政妇，平时负责煮饭和照顾亚门杰林斯基先生的起居。

「玛莎阿姨的儿媳预产期要到了。」施薇塔回答，「她回老家，要过完新年才回来。」

他又露出了那种空白的茫然表情。

「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上上个星期，我从学校回来之后。」施薇塔轻声说。

亚门杰林斯基先生低下头来看了看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儿，片刻后，他小小的『噢』了一声，然后很快找到了新的话题。

「你收到爸爸的信了吗？」

「收到了，和巧克力一起。」

「那你有想我吗？」

「想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