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2)

转过年来，公司的营业报告出来了，业绩很好，股票涨了很多，所以公司把年初舞会办得格外豪华。

舞会的主题是黑白之夜，要求参加的人以这两种颜色作为服装的搭配。地点则选择了曼哈顿海岸线上ravel大酒店的顶楼酒吧。方雨与李定衍是一起去的。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侍者恭敬地等候，将李定衍的车子开走。方雨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长裙，质料柔软而光泽温润，胸线很是漂亮，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李定衍则西装革履的三件套，手工制造的黑色大衣格外英伟，显得他尤为英俊，再加上几分成熟的自信，让身边走过的女子都不住地回头。

其实李定衍这样穿得如此好看，连方雨的视线也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很绅士地与她相携，偏过脸附下身子在她耳边说：“方小姐，你这样看着我是打算让我脸红吗？”

方雨脸色一窘，赶紧低下头去。

李定衍觉得她是在害羞，更加温柔地笑开来。

ravel酒店的顶层布置得极尽的豪华，也是以黑白双色为主题，地板都是白色的摩沙玻璃砌成，有金色的灯光嵌在地面里，顿时灼灼生辉，整个地板都好似一片水晶剔透，黑色的沙发形成规矩的方型，酒具都是晶莹闪烁。顶楼三面都是硕大的落地窗，展望出去，布鲁克林大桥气势恢宏地横跨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曼哈顿这世界上最为繁华盛世的岛屿，好似被无数的水泥林密密匝匝地盘踞，满眼都是尖锐的摩天高楼，屹立在庞大的天空里，扯破了墨色的天幕。

这样的舞会大部分时间是为了公事上的交际。方雨不紧不慢地周旋在许多在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里寒暄，说着些无关紧要、风趣轻松的笑话。她在公司这半年已经很熟悉这样的环境，全当交际是工作的一部分。

回过头来，她看见李定衍正在一边跟公司的cfo说话，两个侃侃而谈，似乎很是投机。这也难怪，李定衍向来是个在任何场合都会游刃有余的男人。他已经脱下了外套，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西装长裤笔直，黑色纯丝领带在城市的灯火下仿佛反射着暗暗的光泽。他这样看上去是很好看的，有条不紊，纹丝不乱，侧脸在夜色里勾勒出优美而坚毅的轮廓，像极了她刚回国的时候遇见顾江城时他的样子。

手袋里的手机在响，方雨翻开手袋去找手机，找了个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接了起来，说了一声：“hello。”

电话一直通着，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方雨狐疑地把手机拿到跟前，屏幕上并没有号码，大概是从加了蔽屏信号的电话打出来的。

她再把电话放到耳边，又问：“请问有人吗？”

那边还是没有人说话，背景只是有着微微的噪音，很是低沉，似乎在海边有波浪起伏的生活，刷刷的节奏。其实方雨这边音乐有点吵，人来人往的，可是她却觉得自己隐约能够听得见那边的人若有若无的呼吸，沉缓而竭力，那样颓废的沉默，了无生气地等待着。

方雨愣在了那里，突然间就有种极其敏感的直觉，下意识地想要再问一次。

“方雨！”

方雨猛地抬起头来，李定衍已经找过来了。

“怎么刚才不见你人。”

“没事......接一通电话。”

他点点头，又说：“第一支舞就要开始了。做我的舞伴吧？”

方雨连忙点了点头。

“我看你有点累，不然跳完舞就回家算了。反正只是场面。”

“嗯。”

李定衍走了以后，方雨再听电话，那边已经断线了。

她心里那样地惶然，在原地来回地踱步，有种缓慢而禁锢的情绪将她一重重地裹住。剩下的宴会，方雨一直心不在焉，很快就想要回家了。李定衍以为她不舒服，亲自开车送她回家，临走还一直犹豫，问她是不是去看医生比较好。方雨再三安抚，说她自己只是累了，所以没有心情再呆下去。

回家之后，方雨扔下手袋，拿着手机就给母亲打了通电话。她这里是半夜十二点，估计国内刚好是第二天的白天中午。母亲那边似乎也有点忙，电话里噪音很响。

“妈，你在那边干什么呀？”

方母在那边回答：“刚去了趟医院，现在还在车子里呢。”

方雨一颗心都吊到喉咙口，“去医院做什么？是不是复查出了问题？”

“不是我。”方母感叹道：“是顾江晖......”

“他？他怎么了？”

“医生说他心脏功能衰竭，肝功能，肾功能都不行了，情况已经......其实一开始医生就说他已经脑死亡，醒过来的机会几乎不存在，可是顾家人怎么忍心就让他这么去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是没有希望了，再等下去也只是让他和家里人一起折磨下去，还不如早点结束他的痛苦。今天早晨，江城过来把他大哥的呼吸器拿了，家里人也一起过来帮忙办手续。”

方雨一字一句地听着，咬着指甲轻轻地问：“江城他......还好吗？”

方母说得都有些哽咽，“哎！怎么会好？他们是两兄弟，可是还要他亲自......可是难过又能怎样？一家子的人都在哭，他父母都没敢过来，他就是咬着牙也要撑着。你没看见，他送江晖去的时候，手都在抖......”

方母又说了好些，方雨都没有在意去听，结束之后慢慢地挂上了电话。还未等反应得过来，她已经拨通了他的手机。

隔了整整一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