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衣女子(1/3)
射卿接过手令,继续问道,“教主之令自当遵从,公子可有其他吩咐。”
临风顺便想起来,便道,“白女史初来乍到,上任可以先缓一缓,把咱们这儿的规矩先讲给她听听。”
他伸手指了指白凫,射卿应下他便满意的出去寻欢作乐,她将手令交还给白凫,白凫竟不知他还随身带了这个。
“多谢。”白凫笑道,忽然看见射卿手腕上状若梅花的疤纹,多年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射卿带她前往厢房休息,并道,“醉雨轩的姑娘们有些是卖艺不卖身的,但也有许多是例外的。白女史若不介意今后可以‘蓿凭’之名立身行事,白女史意下如何?”
白凫点头笑道,“我才来这里,还要请您多多指教!若按年纪我本该与你姐妹相称,今后我便唤您一声‘大姐’,不知可否?”
“白女史抬爱,射卿受宠若惊。”她领着白凫来到三层阁楼花环编织的房门轻轻推开茶香四溢,粉色香纱翩然起舞,七色花瓣铺满床沿,叫人心动。
射卿放下灯笼燃起蜡烛,又道,“临风公子来此之前就说过白女史的身世,蓿凭既然和女史师出同门,所以便自作主张让女史冠之此名。”
蓿凭一名乃是青楼女子的名字,白凫从总教派来,射卿多少有些忌惮,这才解释向她给自己开脱一二。
白凫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那位同门有些好奇,便问道,“不知这位同门是何人?”
射卿笑道,“女史应该知道的,她就是白羲,与女史一样是左护法门下的弟子。”
她果真来了长安!白凫惊喜道,“那她几时离去?”
“白羲姑娘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东房里的鸳鸯消息灵通堪比谍者,据她透露白羲姑娘没有离开过长安,想必还在长安。咱们这儿的姑娘只要离开了醉雨轩就不能再用之前的名儿,况且她用的是真名,女史今后有的是机会见到她。”
白凫心情大好,这么多年没见到白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鸳鸯?射卿刚才说的这个鸳鸯消息灵通,既然她还在长安城难道就不知道她确切的去路吗?
射卿正跟她说早点休息,白凫便拉着她的手,悄悄试探道,“我一见着姐姐就觉得面熟,敢情我们别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射卿镇定自若地笑道,“许是咱们前世有缘,今日才能够相聚在一起。时间也不早了,女史早些休息吧!”
“姐姐说的在理,这些日子我便以蓿凭的身份行事,暂且别让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万望姐姐周全。”白凫许多事情都不明白此时上任云里雾里闹出笑话倒是其次,闯下祸端还要连累冷无香,丢了她的颜面,倒不如先用一个普通艺伶的身份,把情况摸熟再去接任。
射卿明白她的用意,应声道,“女史有命射卿自当遵从。”
白凫枕在安神香旁,轻松入眠,梦里皆是前世的影子。那是一个落叶纷飞的竹林,一个赤脚的红衣女子悠然行走,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柔顺,她纤纤玉指抱起一只小白兔,虽然只有一个清晰的背影,但给人无限美妙的感觉。
她将小白兔搂在怀里,忽然一支离弦的飞箭射来,她只听到一声马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那只飞箭,却被另一只箭射中。
“吁——”一名男子迅速下马,他神情焦灼,忧虑地注视着她惊为天人的容颜,许久才开口问道,“姑娘没事吧?”
红衣女子看了眼自己的腰肌,他顺着她的美眸看去,只见娇弱的细腰上扎着一支箭镞,鲜血与她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
“你射了我?”她声音微弱地质问着他。
“对不起姑娘。”他急忙赔礼道歉,身边的侍从赶来,战战兢兢地问道,“莫不是刺客来袭?殿下可有受伤?”
红衣女子晕倒在他怀里,他触碰到她柔软的身躯,冰肌玉骨散发着淡雅的芬芳,那是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他将她抱起,疾驰而去。
白凫夜里醒来披了件衣裳出门察看,天色昏黑伸手不见五指,阁楼各处厢房都已熄灯歇下,她提着一盏灯笼四处闲走,瞧着西厢房里有隐隐约约的灯火。
她提起灯笼仔细一看确有烛火在燃烧,白凫轻轻叩了门,开门的人竟是射卿,只见她眼角湿润,容貌低沉,白凫便放轻了步子。
“女史这么晚来可有事情交代?”射卿趁着关门的功夫忙擦干眼角的泪花。
白凫坐到席子上,邀她同坐,笑道,“我已经睡过了,醒的有点早,姐姐还没睡呢?”
白凫环顾四周,只见隔帘外挂着一件鲜红的衣裙,在烛光的映照下愈发闪耀。
这件红裙与自己梦中的姑娘所穿竟然一模一样,难道也是同一个人?
“姐姐也爱穿红裙?”白凫呷了一口茶,手里抱着汤婆子取暖。
射卿看了眼隔帘内的红裙,在大齐除了婚庆出嫁女子外素日着红的便只有红焰女教徒人。
“我听说红焰女教的姑娘在外行事是不会着红的,莫非这件红裙是姐姐留下来纪念的?”白凫见她神情恍惚便抢先一步问道。
射卿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女史所言正是。我虽离开总教多年,但心里终归是挂念总教和教主的。”
白凫知道她在撒谎,但她不愿说自然有她的原因,不过来日方长,时机到了,她自然会说。“姐姐若想教主了不妨抽空回去探望?”
射卿摇摇头,悲叹一声,苦笑道,“教主岂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意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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