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三路军智破建业城 金银棍生擒符剩文(1/2)
却说那中秋之夜,月如玉盘,露似真珠,百姓家家户户都出门赏月。唯有建业城中却是杀气弥漫,这符剩文令将士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只等荤顿信号出城厮杀。忽地只听得城外一声炮响,兵马纷攘,旌旗散乱,金铁交击之声不断。符剩文在城上看见,知道是荤顿与绒里、王辉兵马发作了,旋即大开北城门,手搦开山大斧,亲自引军杀出,冲入官军阵营。只见营中灯火通明,却无一人,符剩文情知中计,倒拖大斧往城内便跑。只见吊桥高高收起,城北楼上早早竖起天朝旗帜,却是泰富引官兵入城,已然夺了北门,建业军民久被反贼压迫骚扰,见到官军,各各夹道欢迎,却让褚天剑兵不血刃占了城池。符剩文大怒,正要喝令打城,只听得战鼓齐响,正不知多少军马从旁掩至,为首一将,魁梧黑面,手持一柄巨剑,正是荡寇将军褚天剑,符剩文挥起开山大斧迎上。战不数合,符剩文心下胆怯,卖个破绽,撇下众军,只带数十个精勇军汉杀开条血路出去了,褚天剑也不来追赶,只把反军乱杀。
符剩文却不敢回城,只管绕城而走。行至东门,听得一声锣响,又有一支军马杀出,当先一将,铁甲皂袍,手中擎一根混铁棍,正是讨逆先锋荤顿。符剩文见了大怒,提斧上前便来抢这荤顿,荤顿举混铁棍拦住,这场好杀又与前日广陵之战不同,但见:凶神提铁棍,金刚擎大斧。两人乒乒乓乓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符剩文毕竟大伤初愈,渐渐气力不加,直劈一斧,趁那荤顿闪避之时觑个破绽,拖倒巨斧,也顾不上众军,领着零零落落几将冲条路杀将出去了。荤顿且不追赶,引军攻入东门去了。
行不上数里,又是一声炮响,只见广陵太守庸良又领着降将文峰、王辉又引一支军马杀到。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庸良要雪前耻,招呼两将抢上,三员良将把符剩文团团围在中心,好个厮杀!这符剩文大伤初愈,急切连斗褚天剑、荤顿,再加上长途奔走,绕着偌大一座建业城走了半圈,哪里是这如狼似虎般的三员大将对手?四人战到百合,庸良一锤打在这符剩文左肩,登时把肩胛骨打得粉碎。符剩文怒吼一声,声振寰宇,文峰、王辉又本是符剩文属下,素来知晓他的厉害,只吓得心胆俱裂。文峰大叫一声,落于马下,竟被活活吓死。符剩文也不敢恋战,抓着文峰空缺,急急奔走去了。庸良折了文峰,也不敢追赶,自与王辉引军夺了南门。
此时符剩文损了一臂,正是: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望南只管乱走,却又望见一支军马迎来。符剩文暗叫一声:苦也!今日折了一臂,如何还能脱身?待军马开到面前,确认得是往柴桑寻救兵的部下云龙所率兵马赶来。当下符剩文备说中计之事,两人正欲商量回军柴桑之事,却闻金鼓齐鸣,又早有一支官军赶到。云龙自挥军迎上,却叫符剩文从乱军中走了,投奔柴桑而去。符剩文虽然损了一臂,又吃了许多惊恐,却喜得保全了性命。于路不敢行大路,只捡小道而行,免不得饥餐露宿了一夜,看看日色将晚,寻思找个人家寄宿一晚再行。奈何这荒郊野岭之中何处有人家?只得摸黑在密林里乱走,却远远见到前方影影约约透出些火光来,符剩文大喜,加快了脚步飞奔而去。走近了细细一看,却是不大不小一个庄园。符剩文寻思若是能居于此地慢慢养好了伤再行,却不是好。料来无人知会,官军怎能寻到如此偏僻地方?当下挪到庄口,叩开了庄门,自言乃是护院,过路遭了强贼,被打坏了一臂,祈得此处安歇一晚便行。那把门庄丁见他身材魁梧,手提巨斧,又满身血污,早信了八分,却去飞报了庄里官人,请符剩文庄内坐地,安排酒肉饭食相待。符剩文见这庄里人丁无多,自思:这鸟汉子却去通报甚么官人,想来也是个朝廷鹰犬居所,必然广有钱财,便尽数砍翻了,不留一个活口,又有甚人知道,却不白白得了许多盘缠。当下计议已定,正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也是那庄丁晦气,却好来与符剩文收拾残羹,早被他手起一斧剁在地下。符剩文却摸到墙边,要再冲入屋里砍人,却听得脱答一声,身后落下一人来,把门砰地一关,骂道:“哪里来的狗头,却来太岁头上动土,到老爷家里杀人!”符剩文见那人好轻功,心下先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了一条好汉:
身材不满六尺,双臂长过丈余,圆腮上蓄赤虬髯,青丝外挽白头巾。素袍素服一身雪,黑带黑靴几点墨。右擎一条三十六斤镀金盘龙棍,左执一根二十八斤烂银跃鲤棒。右手起龙腾九天,左臂落鲤过海门。棍法天下无双,拳技未逢敌手,江湖人称金银棍,深山服孝全景明。
原来正是那昔日平定四凶之乱有功的东宫勇士、钦点天下兵马都教头、加授抚军将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银棍全景明,因为一拳打伤了姚子剑欣赏的爱将褚天剑,又恰逢老母身故,告准了丁忧,回祖贯九江守制。却得一个相师指点,说道移居此山必有富贵,便带了家眷,几个亲随弟子,又有十数个小厮搬到这深山之中盖起这一座庄园来,与外隔绝,却恰好避过了符剩文之乱。怎料到此时符剩文兵败逃窜,恰好奔来此处,作现成富贵送与全景明来。
当下全景明不知此乃谋反大逆,见他来路凶猛,不敢轻敌,当下摆个门户等他攻来。符剩文只道他胆怯,心下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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