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周轰星九里山设伏救主,姚子剑洛阳城进贡定功(2)(1/2)
褚天剑大怒,听见山下又有锣响,急忙再催促三军赶下山去,全景明苦劝不住。到得岭下,众军早是七零八落,都气喘不已,饥饿交迫,各自席地而坐,任由褚天剑如何催促,那里还站得起来?看看将到天明,四周鼓声大作,霎时闪出数十处火光,扬起十余面红旗,正不知有多少兵马——原来却是周轰星令人绕山放火插旗,伪造声势。褚天剑急要备战时,军士都行动不得。只听得火炮齐鸣,四面八方不知多少火炮打将下来,将岭下化为一片火海,充耳都是军士惨呼之声,有被火炮打死的,有被烧死的,有失足摔死的,也有活活吓死的。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褚天剑也觉伤势发作,支撑不住,左手持剑摇摇欲坠,只得暗道一声天要亡我。
却听得东南,西南两面炮声渐息,红旗都倒。原来却是这庸良生怕有失,令人持令调集了广陵本身守军精骑星夜前来,又知会了附近郡县调兵,再汇合了荤顿后部,一齐并作近万大军,分两路袭来。周轰星原欲趁乱去抢符剩文,此时见大军掩至,不敢抵敌,只得仓皇向北逃窜,遗留下火药大炮无数,都被庸良得了。说话的,为何周轰星不怕褚天剑荡平江南数郡的大军,却被这广陵兵马赶得乱窜?原来褚天剑征讨符剩文之时,不过带了五千兵马,后来又得了荤顿率领三千援助,合计不过八千之数——征战之中又有损折——其余都是临近州郡调来的,此时贼破,自然各回卫所去了,褚天剑朝京的兵马不过七千五百。况且周轰星原本能够大破褚天剑乃是靠先前设下的埋伏机关,又用疲兵之计,此时都已经发作。庸良兵马来时正是黔驴技穷,量他不过数十人,济的什么事?是以不敢抵敌,只得退走。
褚天剑如逢大赦,急急与庸良汇合,招收残兵败将,检点时,除了后部一千五百,庸良调走一千,其余从京城带出来的近五千人马十不存一,只有零零落落几支部队。褚天剑悲从中来,强打精神,谢过了广陵精骑及周围郡县援军,记点功劳,庸良头功不提。自是褚天剑愈爱庸良。
不提这里褚天剑损兵折将,但说那日姚子剑与傅程鹏得了褚天剑的加急捷报,备说已然荡平贼寇,符剩文已然伏诛等等,两人不胜之喜。傅程鹏当时言道:“仰赖陛下洪福,如今谋逆反贼已经剿除,正好可以大刀阔斧毫无顾虑进行改革。只是狮王庄之事重大,不可泻露风声,陛下只宜照旧准备下元节供奉等等。却借口新登基要朝见狮王庄庄主,于下元节时亲自押运供奉,彼庄素来狂妄自大,必然不会阻挡。到了庄内,臣却舍了这条三寸不烂之舌,与陛下说的彼庄哑口无言,叩首应允,绝不肯作丝毫阻拦。只是一件,陛下万金之体,却不宜深入险地,万一这等亡命之徒惊扰龙体,倒是得不偿失。或者陛下假微臣以名,由微臣自去就是了。”姚子剑说道:“爱卿不必多疑,狮王庄虽然猖狂,毕竟是我天朝治下,又怎敢侵犯朕?况且狮王庄素来与朕有交,事起仓促必然不及反应。又有一件,褚天剑这一支得胜大军却不要他回营,只管开去狮王庄总舵弘农附近策应,也借这一股得胜气势,好扬我大**威。”傅程鹏叩首称是。姚子剑大喜即密令各人自去准备,又传下诏令,教褚天剑大军无须解散,只管进京待天子检阅。
那时褚天剑恰恰初过九里山,接着了天子诏书,急忙召集众将商议:“想我这支军马出征之时俱是精兵强将,如今只剩的三千不足,如何面见天子?”荤顿说道:“依我看来,这诏书却已经是做成活的。诏曰:‘莫须回营,尽到洛阳见驾。’分明是教我各路大军莫要解散之意,如今之计,可以此为由速去知会扬州、徐州、荆州三州刺史,与各郡抽调军马,齐来取齐。就合作征寇大军,一起往洛阳朝见。诸路大军雄赳赳气昂昂,我等三千人马夹在其中,又有甚么人看得出端倪?又说‘不要归营,’这却又是一件好处,不必立时检点伤亡人数,却又好上下打点,买通了路数。”那褚天剑听罢大喜,自去下文通达各路州府不提。原来这荤顿虽然勇猛,惯会使诸般伎俩,曲解文书,欺上瞒下,作奸犯科,劳累民夫,谎报大功,搜刮钱财以为己用。为是昔日事发,却得陶吴帮他瞒过了,是以得以与三凶结交。后来戴罪之身则只得收敛许多,此时连立大功,不免把旧时习性都耍将出来。全景明等虽觉此事不妥,然而毕竟兵败,又见褚天剑欢喜,都不敢多说,任由他做去了。大军在小沛停留了数周,等候扬州、徐州两路军马取齐,往西便行,于路又接着了荆州一支军马,浩浩荡荡,半月有余才到了洛阳,却正好是十月十三。
姚子剑与傅程鹏已带着供奉到了洛阳,当日检阅了兵马,看见三军雄壮,不胜欢喜。褚天剑又献上符剩文尸首,以及众将功绩——九里山之战后褚天剑与全景明已然和解——姚子剑一一赏赐,就于洛阳行宫中与傅程鹏拟诏:荡寇建军褚天剑率军平叛,功第一,加封为车骑将军;讨逆先锋荤顿献计夺城,功第二,尽数赦免以前罪过,封为奋威将军;抚军将军全景明擒得贼首,功第三,加封为卫将军;其余众将,各有功劳,有待回京之日加官进爵。
姚子剑阅军已毕,下令将符剩文首级在城门号令,褚天剑大军就洛阳屯扎,自己带着傅程鹏,整点了行装,亲自往弘农郊外狮王庄而去。正是:明天子下元躬奉,fēng_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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