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3/4)
阵暖。“奶奶你渴不渴,我给你端杯水来。”
奶奶点头:“要得。”
张茉一口将剩下的鸡蛋糕吞了,嘴里胡乱嚼着,一边到厨房里从热水瓶里倒出开水来,杯子里有玉米须,还有一些凉水,张茉又灌了差不多半杯,正好是合适的温度。
她端着水杯走到床边,奶奶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
喝了水之后,于秀蓉打了个哈欠。
“奶奶你先睡吧,我等会儿就睡了,不会太晚的。”
于秀蓉揉了揉眼睛,嘱咐道:“两个热水瓶都是满的,你倒出来多泡泡脚,一定要泡热和了再睡。”
张茉将水杯放在边上,连连答应,又帮于秀蓉脱了厚棉衣,等她躺下来之后,才端起水杯,拉了电灯拿起鸡蛋糕走出卧室。
匆匆洗漱完,张茉躺在床上,时间恰好差五分钟到十一点,她揉了揉眼皮,眼睛分泌出液体,将干涩的困意驱赶些许。
今天状态不太好,头脑不是很清醒,不适合计算解题掏出一本笔记本,又从床边的桌上拿出语文周报与一本课外书。
初春时节,天气清冷,夜晚尤甚,只有被窝要温暖些。
今年她格外注意,好歹才勉强没有长冻疮。
她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木板当桌,这半个多小时正好可以把语文材料积累了,她拿起笔,开始阅读语文周报的阅读材料。
遇到优美的语句便在笔记本上摘抄,不知不觉便摘抄了十来句,一边抄写一边揣摩其中的遣词造句,又针对一片文章书写了阅后感,最后按照给定的中心写了两段议论文。
差不多写了两页,她哈了口气,才发觉手已经冰凉。
屋里是比教室还要冷些。
她把东西收拾好,又拿出日记本,很快地写了一段,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连忙熄灯躺下,睡觉。
迷迷糊糊才刚入睡,便听到一阵开门的响声,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张茉眉毛几乎立时皱起来,毫无疑问,这是她的父亲张建宏回来了。
她没有做声,只是翻了个身,微硬的枕头带给她一种不属于深夜的清醒。
还是这么晚。
脚步偏缓,偏沉,应该是输钱了。
就是不知道输了多少钱?
她闭上眼,想起那个三毛多钱的鸡蛋糕,每个能省一毛多钱,三十个,也就能省个四块钱左右,还不够张建宏麻将一盘的输赢。
睡不着,她张开眼,望着黑暗中的木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望什么。
“又打到这个点才回来。”
于秀蓉的声音透着不悦。
张建宏嗯了一声,拿起热水瓶。
“今晚输了还是赢了啊?”
“哗哗”倒水的声音停了停,他的声音轻描淡写:“输了一点点。”
“好多钱?”
“不多,”张建宏顿了顿,含糊道,“就几十块钱。”
仿佛输了几十块钱根本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黑暗中,张茉咬了唇。
于秀蓉叹了口气:“你以后还是少打点牌嘛。”
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此时说出来有些精疲力竭的味道,就像一句安慰自己的谎言。
张建宏的声音陡然急了:“我不打牌,我不打牌我去干什么?!”
“老老实实找点事做,不比你在麻将桌前好,天天只晓得输钱。”
“打牌本来就有输有赢!我今天输了,难道我前两天没赢过?”
“赢了一点最后还不是输了,”于秀蓉苦口婆心,“你一年到头算下来,哪一年不是输钱的?嘉嘉又在读书,你出去找点事,一年好歹还能拿点钱回来……”
“出去?”张建宏的声音扬起来,“出去能找什么事做?!一个月几百块的工作干起来有个球用,还不够我打两场牌,还要天天受气!”
他哼了一声:“你要是给我找个几千块的工作,我马上就去。没得这本事,就别指手画脚!”
“哈,”于秀蓉笑了一声,“真是说出去都让人笑,我一个老太婆能给你找什么工作,还要几千块钱的,你年纪轻轻的,有手又有脚,连自己一张嘴巴都顾不上,女儿丢给我们养,自己还要啃我们老两口,你到底有没有脸?”
这一句话戳到了张建宏的痛处,他狠踹了木盆一脚,“砰”的一声后伴随着哗啦的水声:“我没脸,我就没脸,我就是球本事没有只晓得打牌,你管得到我吗?!”
“张建宏你要搞啥子?”张国良咳嗽了两声,声音缓下来,“深更半夜的,左邻右舍都睡了,你发什么神经?”
于秀蓉气急败坏:“你说他他听吗?我看他就是个败家子,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张建宏冷笑一声:“再怎么样也是你生出来你教出来的,说我还不如说说你自己。”
“你!”于秀蓉说不下去,气得连连咳嗽。
像有人捏住了她的脖子,她咳得撕心裂肺的,喘不过来气,张国良连忙起来给她捶背。
张茉也似乎喘不来气,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被子,很紧、很紧。
张建宏的嘴却没有停,恶毒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承载着他这一生无处发泄的怨气。
“一大把年纪还不消停,一张嘴管东管西,还想把我管到,你凭啥子管我?我看你还能说我到几十岁?!”
“我打牌?我打牌又没花你的钱,输赢我自己的事,要你多嘴来问?我输了又没找你要,要你操来这份心?!”
“还说嘉嘉给你们养,我开过口让你们养了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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