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裂缝(2/3)
不许再提起有关徐氏的事吗!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我的话你也敢阳奉阴违!”张氏脸色依旧,她缓缓道:“妾与徐氏好了一场,不管她生前犯了什么错,如今人已经去了,妾只是请求菩萨保佑她下一世投个好胎罢了。”
“陛下不必生气,妾以后不会再提起她了……”
天子心里的无名火被张氏清冷的声音泼灭,叹了口气,手指捏了捏眉心,显得十分疲惫。
张氏见状,关切问道:“陛下是不是头疼,妾帮你按捏一下吧!”
天子抬头看着张氏,微微点头,他歪着身子伏在张氏的膝上,张氏手指轻柔的给他按揉太阳穴。
片刻后,他觉得舒缓了不少,张氏身上悠悠暗香传来,天子脸色越发和煦,朦胧欲睡。
半睡半醒间,他似叹息似落寞道:“我也只有你这么个能说话的人了……”
张氏讶异,以为自己听错了,向来不怒自威的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柔声道:“怎么会,陛下有皇后、有贵妃、还有昭仪,我们都在陛下的身边呢!”
“她们……”天子微微睁眼,看着几案上的香炉,眼神晦暗不明,“她们都不能与我心意相通,只有你可以!”
天子拉住张氏的手,放在胸口,张氏愣了一瞬,用另一只手轻柔的按摩他的头皮,道:“妾这一生,只有陛下可以依靠,妾唯一在乎的,也只有陛下……”
她低下头,轻轻靠在天子的额头上,她的话让天子心情愉悦,在外人看来,这真是一幅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只是张氏的眼里,一片冰凉。
后来,张氏才知道天子那天为什么会罕见的向她敞露心扉。
原来那日前,齐地的一位长史向御史台上了谏表,列举了齐王在齐州结党营私,拉拢当地豪族世家与士子。
这也就罢了,齐王还在齐州筹集了数十笔钱款,这些钱折成银锭约莫有四十多万两。
然而这么一大笔钱款却去向不明,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
御史台接到谏表后率先向齐王发难,藩王未离京,却在四处结交门阀,还筹集这么多钱,他是要做什么?
造反吗?
众朝臣知道后,嘴上虽不敢说,心里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昆山公主的事还膈应在天子心里,如今他最喜爱的儿子又出了事,天子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那谏表摆在书案上刺得他眼疼。
然而再生气,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查探,其中牵扯的人员几十个,都是有名有姓的写在表上。
齐王现在在打仗,那长史只是上了谏表,人还在齐地,天子也是震怒不已,命大理寺负责探查审理此事。
还派人去齐州羁押有关人员入京审理,然而还没等大理寺的人赶到齐地,这件事的中心人物,那位长史却投河自尽了,连个尸骨都找不到了。
与此同时,齐地的门阀氏族早早的罗列了证据自证清白,大理寺奉了皇命,一丝不苟的查探细节。
但最后什么也没查到,齐地氏族的证据看起来没有作假的地方,然而那份谏表除了没写四十几万两银钱的的去处,其余的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
消息传开,这件事一下子就如堕烟海,谁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左仆射沈知礼对此大斥荒唐,上表斥责大理寺办案不力理应责罚。
天子纳谏,一连责罚贬谪了数位官员,这件事纵然闹的沸沸扬扬,但依旧没个结果。
一直拖了半年多还是云里雾里,沈知礼坐不住了,提议将齐王召回京城亲自做个说明。
天子好不容易给儿子安排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不肯就这么把他叫回来了,在朝堂上为齐王推脱了许久。
一直到天授八年的四月,大周的铁骑已经攻占了大半个高昌国,那四王子带着残兵依旧在负隅顽抗。
但筹款案需要一个结果,天子再为齐王考虑,这件事也要对朝臣有个交代。
六月初,这件事有了转折,据齐州一位主薄的调查,当初有一个来自京城的人,他在筹款案发生之前频繁的跟齐地的世族联系...
大理寺根据这条线索去追查,果然就查出了结果,八月初,天子就下诏,崇安侯李淑光因结党营私、意图叛变被没收家产下狱,六日后就判了斩首。
其成年儿子判绞刑,未成年诸子及三族男性判流放,其族中女眷皆罚没为官婢。
与李淑光一同被审理的还有齐州四个颇有名望的门阀,皆被没收其家产,主犯判流放,从犯判监刑数年不等。
虽然筹款案的结果出来了,该杀的杀了,该抓的也抓了,风波似乎也平静了,但从公布结果之后,天子连下三道口谕斥责皇后兄长胡知化玩忽职守,继而将其贬谪到了东都做了个都水监丞。
天子此举看似是贬谪,然而在一些人眼里,这不过就是不痛不痒的警告,齐王和皇后连根毛也没伤着。
崇仁殿书房内,高琦愤愤道:“谁都看得出这件事是崇安侯府为齐王背了黑锅,天子居然用这种方法替他隐瞒,他是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傻子了!”
高琦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旁的沈季平淡定的扶须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对于这件事,他有别的看法:“崇安侯府不算无辜,李淑光在筹款案中确实是帮着齐王和齐州世族牵线搭桥,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应该能想到如果事发,灭顶之灾就跑不掉!”
“难道齐王就这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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