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坦诚(1/2)
狐若轻笑,本就如月般清透无暇的容颜,更显风情雅致,仿佛夜里缓缓开放的莹白昙花,没有太多张扬,却自有一番温润光华:
“等空蝉副院长回来,本宫自然离开”
“狐若太子是聪明人,本王只期待有朝一日能和太子合作,并不想和太子处于对立面”
一句话,却隐含各种意思,狐若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亮的异芒,眼尾微挑,轻勾的薄唇将脸上染起一许笑意,似是心领神会。
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说什么,全在一个眼神便心里清清明明。
二人同时举杯,隔空虚碰,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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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城是在太阳落山十分醒来的,浑身酸疼不已,倒不是那种被人拳打脚踢的疼,而是浑身骨骼许久没有运动,阴气的酸软疼痛。
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孟千城都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舒展开的声音,既有些微疼,又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活动了一下,大脑清醒了些,孟千城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帐篷内,应该是掉入黑风崖,被人救了。
仔细将落崖时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回忆,孟千城才记起她是被cǎi_huā大盗逼得无奈跳崖。
清澈的瞳孔,像是裹挟着冰冻三尺的寒意,一抹阴森精芒闪过,双手忍不住狠狠握紧,她既然没死,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抬手碰了碰脸颊上的伤,自嘴角划到耳根,伤疤隆起的触感明显,还有一阵淡淡的灼痛,只是,她不是那种太在意外在的人,对于脸面上的光华,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既然伤了她,不礼尚往来,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
摸了摸腰间,小盒子还在,打开盒子夹层,里面一只血红色豆大的小飞虫倏地的就飞出来了,孟千城嘴里发出几道怪异的声音,小飞虫像是听懂了一般,扑扇着翅膀就飞走了。
敢惹她,纯粹是找死。
她是可以着手成春的炼丹师,可没人知道,她同样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蛊毒师,所炼蛊虫,不仅能杀人于无形,还能听令行事。
看着已经飞走的血虫,孟千城突然想起了年相思,还在帝都的时候,她就派人盯着年相思,发现她经常入夜十分悄悄出入黑市,所买之物无一例外都是些剧毒的虫物。
孟千城现在已经确定了年相思是蛊毒师的事情,可年相思买的那些毒虫,她却猜不出是要炼什么蛊毒。
医官说孟千城身体虚弱,进山的话,最好打些野物补补身体,顾君墨白日里亲自进山打了只野兔子,加了些草药进去,炖了锅香浓的肉汤。
端着汤碗进来营帐,就发现孟千城已经醒来,坐在床榻上一个人出神,也不知想什么,顾君墨多日以来总是黯淡的眸子,总算亮了些许。
“醒了,伤口疼吗?”把汤碗放到一旁,顾君的腿,仔细的看了几眼,没什么大碍,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对于顾君墨的触碰,孟千城有些不自在,却没拒绝,只是脸色红了许多:“不疼,我睡了很久?”
“是睡了很久,不过醒来就好,赶紧把汤喝了,我再叫厨子做些清淡合口味的”把汤碗递给她,顾君墨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孟千城身上。
他用的是“我”,没有在再自称“本王”,孟千城敏锐的注意到了。
系带子的时候,他凑得很近,孟千城才发现他眼睛下,有一层深深的暗影,下颚上也生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很是疲倦,心像是被什么碰触了一样,一下子变得软软的,别过他,她不自然的问了句:
“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
顾君墨愣了一下,眸色沉了沉,见她没看向自己,以为孟千城对他心存抗拒,开口的语气有些微微的酸涩:
“嗯,你如果介意的话,我让小环照顾你”
“我……谢谢你”她被他苦涩的语气,弄得鼻尖一酸,差点就忍不住哭出来,心一下子莫名痛的,想狠狠的咬一口自己,以此来转移心尖上那难以自制的疼痛。
系好披风,他站起身,本是要离开,却突然转过身子,视线居高临下的望下来。
这样的角度,本该是给人一种被睥睨的压迫感,可他的眸色太过黯然幽黑,甚至还罕见的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儿,孤独,无助……
孟千城只觉得鼻尖上的那股酸涩感,来的越发强烈,这样脆弱的顾君墨,是她从未见过的,孟千城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别走”
话音刚落地,孟千城就看见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突然精亮起来,像是夜色里熄灭的灯笼,被人点上了星火,明亮无比,欣喜异常。
坐在她的身旁,他有些局促不安,既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激动,和她小心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靠的太近,孟千城会心生厌恶。
那天夜里,她的拒绝,就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生生拉远。
而她的一句“你能不能别走”,就足以让他激动一辈子。
有时候,顾君墨都怀疑是不是受虐狂,明明前一世就是死在她手上的,可一想起她带着浅浅梨涡的笑颜,就止不住的一阵心动。
初遇,情生,心动。
从此,我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你。
“你……那天夜里说的都是真的?”问出这句话后,孟千城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下意识的,脸上的温度就滚烫起来,小口喝着肉汤,里面的肉块已经被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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