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2)
第七章
樊凡回到家,趁着大人没注意,自个抱着八枚红薯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屋后的山坡地,找了块黄沙土,用木棍戳了几下,感觉软硬适度,很是满意。
环顾四周,没有大棵杂树遮掩,阳光也是充足的。
身矮力小的樊凡拿不起铁锹,只好用粗木棍在地上挖了八个土窝,把红薯埋进去后,将碎土掩上薄薄的一层,最后撒上一泡“天然肥”,才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春天我在这里种下红薯,来年收获好多好多银子!”
活脱脱的小财迷。
……
……
农家日子单调却不枯燥,等到春分时节,细雨蒙蒙的时候,樊凡已经完全接受了新的身份,当个牧童放放牛,日子也算过得悠哉。
这一日,张氏依旧早早地到县里卖豆腐,樊明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山里打猎。
一是春暖时节,山里野兽到了繁殖季节,牛头村村民信奉山神,这个季节不敢到山里打扰到野兽繁殖,否则将得不到山神的福泽,来年倒大霉,甚至有性命之忧。
二是到了耕田的时候,大伯是从不下地的,四叔是老两口心尖上的宝贝疙瘩,三叔腿脚不便,剩下樊明义一个,“理所应当”地挑起了耕田大任。
樊明义把木犁取出来,从井里打水简单清洗了一番。
樊凡看这木犁,形状倒是与八十年代的铁犁颇为相似,只是材质不同,一个是木的,一个是铁的。
小小不同,耕地的速度可就是天地之差,铁片光滑锋利,摩擦力小,木犁厚而钝,需要人力往下沉,摩擦力大,耕地速度慢了许多。
别人家都是兄弟几个轮着耕地,自家却是爹爹一个人,十亩水田要赶在下禾前耕完,怕是再壮实的汉子,即便没累倒,以后也要落下病根。
可自家爹爹像头倔牛,为了这个家,一味地埋头苦干,樊凡自然是心疼。
樊凡看了一眼手上的木剑,这是爹爹闲时给他削的玩具,当下有了一计。
他挥着木剑呼呼地向爹爹跑去,奶声奶气地喊道:“我乃牛头村樊大侠,贼人,吃我一剑!”
樊父也十分配合,挡下樊凡一剑,假装吃痛,道:“樊大侠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
这是父子间经常玩得游戏。
樊凡将剑收起之后,歪着头问樊父:“爹爹,为什么我的剑伤不了你?”
樊父揉揉樊凡的小脑袋,解释道:“因为你的是木剑,真正的铁剑才能够伤人呢。”
樊凡又问:“那是不是说,铁剑比木剑锋利?”
“那是自然,铁剑锋利。”樊父应道。
樊凡假装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爹爹你为什么不用铁犁,而用木犁,铁犁锋利,耕地快。”
樊父惊讶,细想之后,好像是这么一个理,但明朝的铁价可不便宜,樊父解释道:“黑铁可不便宜,咱家可没有那么多钱去打造一副铁犁。”不仅是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钱,明朝的打铁工艺,要打出一整副铁犁恐怕也没几个铁匠能做到。
樊父本以为说服了自家儿子,谁知樊凡又沉思了一会,说道:“爹爹真傻,我们只用犁头耕地,既然没有那么多铁,那就只做铁犁头好了。”
若说刚刚只是惊讶,当下樊父是目瞪口呆了,张氏总骂他是榆木脑袋,可他生的儿子脑袋却这么灵光。
这次,他可再也没有理由反驳自家儿子里,他觉得也颇为可行,甚至惋惜这么简单的一个法子,怎么没有人早想到呢,这些年为了耕田,他可吃了不少苦头。
樊父甚至还想到了更省铁的办法,没必要打造一整个犁头,只要在犁头上贴上锋利的刀片,效果也是一样的,又能节省不少成本。
樊父欣喜地抱起自家儿子,转了两大圈,称赞道:“臭小子,你这脑袋可比你爹灵光不少。”
樊凡笑嘻嘻道:“是爹爹生得好。”
因为之前的“樊凡”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机灵鬼,所以樊父对樊凡今天的表现也并未怀疑什么,只是单纯地欣喜生了个乖儿子。
说办就办,樊父是个直性子,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新式牛犁耕田能加快多少。
这打犁的钱想从老太太那要是不大可能的,所以樊父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这点小钱,他自个还拿得出来。
打铁这件事,到邻村找自家大舅哥张大壮再合适不过。
樊父拆下木犁的犁头,交代樊凡在家自个先玩耍,带着犁头快步向张家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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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下来家里的老黄牛要犁田,这几天便留在家里蓄力,喂的是干草伴着豆渣,所以樊凡这几日都不用去放牛。
太阳半挂的时候,一个长须白发的老人来到樊家院子前。
樊凡穿越过来已有一段时日,自然认得这是族长樊世潮,便喊道:“族长爷爷好。”
族长甚是喜欢乖巧机灵的樊凡,给了他一小块糖,问道:“小凡,爷爷在家吗?”
樊凡点点头,呼呼地跑回屋里叫爷爷。
老爷子在大堂里招待族长,黄氏也泡了一壶茶来。
乡下人没那么多规矩,留在家里的男女都到大堂里跟族长问好。
族长轻易不会到各家各户串门,毕竟架子得有,一旦上门,那必定就是族里有事。
在大明这么一个十分看重家族的朝代,家家户户都是十分看重族里的事的。
老爷子问道:“族兄来访,可是族里有什么要事?”
族长喝了口茶,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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