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反复(1/2)
“别睡,更深露重,小心风寒。”
沉沉卓卓的男子声音,沈翊没有睁眼,她知道是谁,在毓雪院只有一位男子,便是她爹给她选的入赘儿郎,只是夜深了,他还不睡?
本来飘雪的伤并未痊愈,只是沈翊断不会在今晚带叶敬去,因着孙彬彬的关系,更因为周睿之。
想起周睿之,沈翊无意地哼了哼,她就是头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想理清,反而越理越乱。
莹亮的月光下,沈翊线条优美的额头浸染着月色,莹润光泽,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带着酒气的气息,掩盖住她平日里的凌厉严肃,倒显出几分娇憨。
叶敬抓停摇椅,伸手去扶她:“来,我扶你回房。”
沈翊头昏脑胀,那是酒意上头了,可身体和四肢百骸又有暖意在流串,那是酒精麻痹的后果。
怪不得人们喜欢借酒浇愁,愁浇灭不浇灭不知道,但起码身体是迟钝的,会比清醒的时候好受许多。
沈翊瘫在摇椅里,叶敬去扶她的时候,她就顺势倒在叶敬的怀里,一股陌生却好闻的味道充斥鼻端,沈翊用力地嗅了嗅,笑着问:“你用的是怎么皂角,味道怎的如此好闻?”
“我也不知,是毓雪院里面的东西。”
沈翊迷迷糊糊,根本就站不稳,叶敬是半抱半拖着她起来。
叶敬的眉心都皱成了一个疙瘩,这是他第二次见她醉酒的模样,虽然这次比上次的不省人事要好上许多,起码还能说话。
叶敬又问:“你能走吗?”
沈翊点头,可这点头跟平日里的点头可不一样,像玩偶木鸡一样的幅度,憨态可掬。
沈翊说点头能走,就像喝醉的人说自己没醉。叶敬试着松开手,沈翊就歪着向一边倒去。
叶敬眼疾手快,接住了要倒下的沈翊。
沈翊靠在他的胳膊上,咯咯地笑:“没喝多少,大约是刚才躺了一会,烈酒在身子里作祟呢。”
“嗯,我知道。”叶敬回她。
突然,沈翊不走了,她一把抱住叶敬,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叶敬顿住,任由她搂抱。
过了半晌,才听到沈翊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会累,我也有取舍不下的东西,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后面的话越说越迷糊,叶敬已经听不真切,不过他知道,沈翊恐怕已经把他当成别人了。
叶敬沉了沉,搂着她的手一松,伸手到她身后,一把打横,抱她回了起居室。
月光拉下两人的影子,长长叠叠。
本来以为,对于这位代知府孙大人,沈家是礼也送了,酒也喝了,态度也表明了,这事就该到一个段落。
虽然沈宗腾被刺的事,跟陈大人被杀案时间离得很近,可毫无证据证明两者之间有关系。
可印明两日后给沈翊汇报说,明园仍旧被衙役骚扰,沈翊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这面上的事情已经做了,他孙大人还待如何?
沈翊立马觉得孙大人狡诈多变,答应的事情好好的又反复无常,就像他的面相一样:奸诈多诡。
可气归气,明园被扰也无需过分紧张,至多会出现不利于沈家的言论,可这不攻自破的东西长久不得,沈家也不会到闻风丧胆到这个地步。
何况,真正的知府大人不日便会走马上任,届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庆安知府,还是个未知数,她沈翊断没有自乱阵脚的理由,不如等上一等,再看需不需再要花大手笔。
沈翊把决定告诉沈宗腾时,沈宗腾说只能这样,并告诉沈翊孙大人透出的话,说沈家当初没选孙彬彬,不是沈家的错,错就错在沈家没给孙彬彬正名的机会,来控诉颜铮的不对。
说孙彬彬回去后深受打击,颇长一段时间消沉不振,孙大人是咽不下这口气,可碍着颜铮是当时知府大人推荐的人,知县没有办法对抗知府,这个怨便这么一直压着。
据说,孙大人暂代知府一职,虽是暂代,可孙大人立马换了崔主簿。可见,沈家与孙大人之间,是隔着一个落选并被侮辱了的孙彬彬的。
沈翊想主动去找孙彬彬,她想到了严华,她能掏心置腹化解了一个严华,这孙彬彬也应该能行,何况她与孙彬彬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
沈宗腾阻止了沈翊,颇为严沉地说:“等等吧,你越紧张他便越得意,孙彬彬只不过是个理由,这位孙大人早年为了买得这个知县官职,恐怕早已花光家产。这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放在哪都可检验人。”
虽说孙大人想撼动沈家,恐怕也高估了自个,不仅是计谋还是策略,犹如蚍蜉撼树。只是经商有一个铁一样的定律,就是要跟朝廷州府的关系搞好,这里讲的不是遵纪守法,而是私人关系。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而代理管辖的州府官员,便是那手中握权的土皇帝,与他们关系搞砸,吃亏的总归是自个。
所以,沈翊叮嘱印明,叫他面对衙役时,无论是谁,姿态要低要配合,不能起冲突。
沈翊不出面,底下的人免不得要受些委屈,而且对方又是上峰直接暗示,又免不得百般刁难。
所以每日印明来报,沈翊听一次眉头便紧一次,心里直想骂娘。
白日里,不能去明园,毓雪院又待烦了,看了下时辰,沈翊叫飘雪随她去红妆楼。
虽过了午时,可红妆楼是个昼伏夜出的消金魔,此时红妆楼里静悄悄,只一两个小丫头在打扫卫生。
沈翊并没有特意什么女扮男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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