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鸳鸯错(1/2)

晚些时候，李梦叫钟飞扬请姚东山进了芙蓉殿，她叫吴芳去内务府取了最好的茶来招待姚东山。姚东山刚得平反，此时甚为得意。李梦见他笑意盎然便说：“姚大人，这还是哀家与你第一次见面。”

姚东山放下茶杯，毕竟是名门之后，说话还是十分得体，谁能想到那晚他见到姚月辉之时可怜兮兮的模样呢。姚东山说：“太后娘娘金安，不知召老臣前来，是有什么事呢。”

李梦笑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先皇在世的时候让姚大人去守皇陵，他说过，除非姚大人能去念无双坟前磕头认错，否则永世不得回京。言犹在耳，未曾想大人人在昊山，却还能与太妃行动一致，真是厉害。”

姚东山笑了：“娘娘，下官是朝廷二品官员，殿下叫一朝官员去给一个欢场女子磕头。微臣在昊山便听说，殿下没多久就身染重疾，这些话怎能当真呢。”

李梦用力拍桌：“姚东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面前说先皇之话是戏言。你的儿子为国捐躯你何曾为他流过一滴眼泪，他不过是与念姑娘生了感情，你作为父亲竟将念姑娘活活逼死，不留活路，什么叫做铁石心肠，这就是你的铁石心肠！你为人自私自利，郁闷无知，竟还敢在芙蓉殿里大言不惭！”

姚东山笑了：“娘娘这话过于厉害，这话确定是说给老臣听到么？娘娘失去先皇，怕是相思成疾，说错了话，老臣不予计较，先行告退了。”

姚东山走后，姚月辉从门后走出，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李梦叫她上前来听话，李梦说道：“你方才在后面可看的清楚。”

姚月辉羞红了脸却又十分愤慨，她说：“末将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人毫无羞耻之心！是末将被亲情蒙了眼睛，末将以为父亲这样知晓大义的，祖父定也是忠良之辈，未曾想……”

李梦叹了口气：“尉迟琳只不过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殿下去世后她掀不起风浪。可是姚东山不一样，他祖上有爵位，有他在……只怕不好对付。”

姚月辉赶忙说道：“娘娘，他要是敢做坏事，九儿发誓！一定亲手杀了他！”

李梦拉住她的手：“孩子，别着急，要知道真善恶，你要耐心的看，不要一时冲动。但眼下，你必须为你哥哥去杀了范清羽，否则他们滴血验亲，怕是赐婚的圣旨还没从内务府送出，你哥哥就会被尉迟琳先处理了。”

姚月辉领命，她拿着令牌去见到刑部见刑部侍郎李应龙，李应龙带她走进天牢，她过去从未来过刑部，这刑部满是深邃的红，叫人很是压抑。往内走向大牢，这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犯人。有的失去心智，蹲坐在地上不多言语；有的如常人一样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吃饭，突然又开始嗤笑，没了人样。

姚月辉到了大牢最里面，这里关着重犯，生死不得，终身不见天日。姚月辉等狱卒开了门，那狱卒同周围的人说了：“李大人说了，今日外面有操练，所有人等全部离开。”

姚月辉独自进去，她眼前的男子身材修长，只是因为终年不见天日，皮肤惨白，消瘦如骨。他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可怜他这般瘦弱，双手双脚都被人戴上了锁链，不得自由。那就是曾经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范清羽。

范清羽笑了：“你是哪位神通……还是朝廷终于要我的命。”

姚月辉道：“我替我哥哥来看你。”

范清羽问：“你哥哥？”

姚月辉道：“我哥哥从前姓范，后来改姓为姚。”

范清羽的眼里燃起了星火：“他是……他是……”

姚月辉嘘了一声，她说：“哥哥被人抓了，他们马上就要滴血认亲，只要……只要你死了，那么哥哥就永远是忠臣之后。”

范清羽愣住了，他妻子小玉多年前带着儿子离开，未曾想后面又嫁了人还生了孩子，范清羽问：“你母亲……她好么？”

姚月辉道：“母亲多年前随父亲为国捐躯了。”

姚月辉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来，她递给范清羽：“这药喝下，极快发作，五脏六腑会烂掉，没人能查出病因，就像是病死的一样。我希望你能喝下。”

范清羽没有犹豫，他接过药来一饮而尽，儿子就是他的希望！他知道儿子还活着，在这深渊里竟第一次露出真挚的笑，他又问：“你叫什么？”

姚月辉道：“月辉，月亮的月，光辉的辉。”

等她走后，范清羽自言自语道：“皎皎白月光，光辉满京城。清风若识趣，吹羽动人心。”

曾经他与妻子说笑，若还能有个女儿便取名月辉，可惜最终妻子与别人生下了这小月牙。

姚月辉出了刑部，她止不住的流泪，她想关在地狱里的不都是恶魔，在光鲜亮丽的皇宫里的也不都是圣人，太后说的对，是她太年轻了，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做人做事，那么往后因此受到的委屈，都是她自己该受的，她谁也怨不得。

尉迟琳知道范清羽的死讯已经是三天后了，她叫丫鬟凤儿把她修剪的枝叶都扔掉，她笑着说：“太后厉害，不过好戏才刚开始，本宫要看看，没了先皇庇佑，你还能嚣张多久。”

这一日李守武上朝的时候，新任礼部侍郎宋淼已经到了，他与唐正一同宣布陆子昂与姚月辉的婚事，说这二人皆为忠臣良将，又为名门之后，也将姚山思在青城的壮举昭告天下，封为护国一等功，加封谥号，这倒是便宜了姚东山，可是在西陵官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