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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像说媒的呢?梁驰云没听到答复,诧异地抬起头,脸皮仍旧是紧绷绷的问:“还有事吗?”
“……没了。”
还能有什么事?您这都把媒说到脸上来了。
柯七律心里拧巴得很,都上了走廊,还想回去向梁驰云解释自己男朋友为什么一直不出现,最后觉得也没那个必要。
反正她也不会和梁驰云的儿子见面,解释那么多干嘛呢,浪费唇舌。
离开医院,柯七律快马加鞭赶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洛疆的票,哪儿也没去,就硬生生地站在进站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连检票员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劝她:“姑娘,现在虽然立春了,但这外面也怪冷的,你到候车厅等着呗?”
“不了,我就再等会儿,马上就能进站了。”
其实柯七律是害怕自己退缩。她是个生性胆小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她只身一人去这么远的陌生地方,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唯有站在这里,站在这即将开始的旅途面前,她才稍稍有那么些勇气去面对未知。
她甚至没有想过,到站后要去哪儿,路该怎么走。
爱情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它会剥夺你所有的勇气,让你连一句分手都不敢听入耳中,而有时候它又会赐给你无穷的力量,即使跋山涉水也要与心里埋藏的人见上一面。
只一面,足矣。所有艰苦困境都将化为云烟。
十二点四十分,火车准时发车。
柯七律买的是硬卧票,对面三个床位分别是一家三口,她的上铺暂时没有人,下铺是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背着一套旅游装备,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从她的家乡颍州到洛疆大约十个小时路程,这不是一列直达车,中途会停靠五个站点。
柯七律打上车后就窝在自己的床位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对面的小孩子就开始将注意力从火车转移到了她身上。
“漂亮姐姐,你今年几岁啊?”
柯七律笑眯眯地放下书,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挤眼睛:“姐姐我今年十八。”
“哇,才十八!我妈都三十三了,是个老女人!”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中年男人冲小男孩儿假意挥拳头,教训道,“再这么说你妈妈,看我怎么收拾你。”
“略略略略略,爸爸你也是个老男人!”
柯七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喘气边朝那男人道歉:“抱歉抱歉,没忍住……”
“没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早晚得揍一顿。”那位老爸气得瞪眼睛,指着小男孩儿的鼻子威胁道。
就在这一片融洽的氛围中,下铺躺着的寸头男人忽然插了句嘴:“哎,小孩儿,那你今年几岁呀?”
小男孩儿原本笑嘻嘻的,听到他的声音,笑容明显僵了下,似乎有些怕地往父亲身后挪了挪。
“嘿,人家问你话呢,回答啊,这么没礼貌?”父亲又把他拎着衣服揪出来,“快,告诉人家你几岁了。”
小男孩儿眨巴眨巴眼,喏喏地道:“……七岁。”
寸头男人笑起来:“哟,都七岁了,怪不得这么好玩呢。”
“他就这样子,人来疯,见谁都咋咋呼呼的。”那父亲笑呵呵地说。
不知怎的,柯七律察觉到那孩子好像很怕这个寸头男人,自从那人问过话后,他就再没敢嘻嘻哈哈地闹。这有些奇怪,柯七律特意留心了一下寸头男人,发现他除了长相有些凶以外,其他倒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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