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化妖(2/2)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家伙给您发了海市令？我去唤他来款待大人您？”

让它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虽然挺期待你找个我爱吃的海产品来下饭，但是做妖要诚实，不用试探了，我确实是跟着青谷的那个小丫头一起来的。”灵枢伸手在淮南身上撸了两把，笑吟吟道。

“既然你按捺不住，要和我见上一面，不如顺便为我解个疑虑？”

“你不会不知道，你夫人正在化妖。”

“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十二年前。”囹圄公子的语速变得缓慢绵长，似乎这样可以减缓这件事带给他的痛苦。

“夫人是人族，她十五岁被我从海难中救起，十八岁嫁我为妻。趋利避害是人族的本能，明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她仍不愿放手。

我受制于种族天性，被束缚在这块岛屿，她却不愿与我五年一见，宁可冒着生活习惯颠覆的风险，也扎根于海市。

七年后，瑶光的生命就被消磨到了尽头。

时逢海市五年一开，突然有了转机。”

“有个年轻人恰好游历至海市，见了我之后突然提出要见一见夫人。他瞳色极淡，绝非人族，可我的道行看不出他的底细。

他压制住了夫人生命衰竭的趋势，次日便离去了。临走前曾说，若天道尚存一丝生机，那么至多二十年内，会有佩戴着染血东珠的少年来为她改命。

今年便是第二十年。”

安静伏在桌上的淮南突然坐了起来，四肢并用爬到了灵枢的肩膀上，抬爪怼到了他的脸上，推了推。

“你的猫怎么了？”囹圄公子顿了顿，似乎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外室的灯光却灭了个彻底。

“大概饿了。”灵枢把猫整只按在怀里，抬起袖子，遮住它的脸。

黑暗里，囹圄公子的身形浮凸了出来，依稀可见他未蜕成人皮的鳞甲。

“你受伤了？”不然也无法解释盘踞一方的大妖竟连化形都做不到。

“近几年，我本体在海市中，化了分1身在外寻找那种东珠的主人。因为逆天出岛，受了点外伤。”囹圄公子也没有靠近，看着灵枢欲盖弥彰地遮着猫儿的眼睛，声音里有几分笑意，“怎么，怕我这幅模样吓坏你的族人？”

“你什么时候见过猫会被食材吓到？我只是怕它扑上去咬你。”灵枢哼笑，将淮南整个塞到披风里，“告辞。”

“你别来给我添乱，我自然不会在你地盘动手。”

“那我便安心了。”囹圄公子低低一笑，冲着灵枢离去的背影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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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什么，嗯？”出了冽风拭刀会的后堂，灵枢抬手就在猫头上狠狠按了一下。

“喵？”——“？？？”

“哪个猫能像你一样，四肢能不协调成这个样子？”灵枢不解气般又按了一下，淮南圆溜溜的眼睛都被按得眯了起来，显得委屈巴巴的疑惑。

“喵……”——“我……”

“住口，幻形的猫眼夜里不会发光，一眼就会被看穿，你脑子里是浆糊吗？”灵枢把它拎至眼前，面对面教育道。

飞来横爪按住他的嘴。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他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

“？”

“喵喵喵喵。”——“染血东珠。”

是长生君代代相传的唯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