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工作(1/2)

寒假过后，考研成绩还要一段时间才出来，王小乐必须给自己找好后路，于是跟室友李杰和陈霞一拍即合，三人准备一起去省城找找工作——省城有大型的招聘会，机会会多许多。程美美不需要操心工作的事情，她的家人早已在她老家给她找好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在其他人都焦头烂额四处奔波找工作时，程美美依旧过着整日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的生活。

三人到省城的第一天，在招聘会附近转悠了很久，最终决定入住一家小旅馆。这家小旅馆非常破旧，她们订了一个三人间，房间里并排放着三张窄小的单人床，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有一股潮湿的霉味。洗漱、上厕所都要去外面走廊上的公共卫生间。王小乐对这里的卫生状况极不满意，睡觉的时候毛衣裤子都不敢脱——潮湿的被褥实在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们三个能在这里忍受三晚的主要原因就是便宜——人均每晚才20块钱，对三个贫穷节俭的姑娘来说，很划算。

第二天，她们早早去了招聘会现场。一大早，竟已经人山人海了。场面很宏大，有百十家企业来招聘，各行各业都有，各种各样的人也都有。三个人本来是在一起的，很快就走散了。王小乐大致逛了逛，发现自己能投简历的企业并不多。很多用人单位的需求跟自己专业不对口，少数对口的几家几乎都要求性别“男”。王小乐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专业对口或接近的都塞过去简历碰碰运气。有些专业不限或者王小乐感兴趣的行业，她也投了简历。她的简历很快像发传单一样发完了，接下来就是静候佳音了——现场大多单位只是初步地收集简历，真正的面试要等hr们回去仔细筛选之后再行通知。

到了第三天，三个人就陆陆续续接到一些面试的通知，大家就各自四处面试去了。王小乐接到了五六个面试通知，但都没有专业对口的。她根据从招聘会上拿回来的材料仔细筛选后，直接放弃了几个。让她印象深刻的有两家。一家是个美容企业，各方面要求都不高，王小乐面试后很快就拿到offer了。这家公司提供的薪水待遇都不错，王小乐对美容也很感兴趣，她也不觉得一个大学生去给别人做美容有什么不合适的。但她有一个担忧——她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正规的公司——毕竟美容院涉黄的新闻太多了。王小乐特意咨询了王大伟，王大伟看中了这份工作的薪水，觉得只要是正规公司就没什么问题。王小乐挂掉电话之后有点失落，她没想到王大伟这么在意钱，远超过自己的安危。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offer——她说服自己的理由是这个工作需要白夜两班倒。

还有一家公司的面试让王小乐终身难忘——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参加，她无法忘记的是去面试的路上。当时智能手机和手机地图还未普及，王小乐只能凭一张省城的地图找到去公司的路。她不舍得打车，只坐公交，还要转几次车。但最终，她也没能找到那家公司，它似乎从地图上该有的位置上消失了。更糟糕的是，王小乐迷路了，她没能原路返回，她周围的公交站都没有经过小旅馆的。她随便上了一辆车，希望能经过自己熟悉的地段，结果却越走越远。还好她对省城的地图已经很熟悉了，虽然走了很远的路，最终还是平安回到了小旅馆。这次惊险之旅让王小乐意识到钱的重要性——有钱能少遭多少罪啊！

李杰和陈霞也面试了几家公司，但最终都没有特别合适的。三个失落的女孩打道回府，把希望寄托于学校组织的最后一次大型招聘会上。

初春的时候，考研成绩终于出来了。

王小乐按下enter键之前，合十双手，在心里默默祈祷。当成绩页面跳出来的一瞬间，王小乐看到了总成绩——不错的分数，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了。再看看各科成绩，都很不错，进入复试是没问题的。很快，班里考研的同学纷纷打来电话，询问王小乐的成绩，当他们听到这个分数时，都万分惊讶——王小乐后来才知道，她考了全院最高分。

复试的日子迫在眉睫，王小乐又全身心地投入了这场新的战斗。她没有因为自己分数高而放松警惕——她的本科学校不怎么样——她已经从网上看到了太多关于第一学历歧视的言论。出身不好的她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王小乐报考的学校在荆城，离平城和老家都很远。但因为是大名鼎鼎的荆城大学，李红和王大伟都不反对，反倒很支持。当王小乐坐了十多个小时的卧铺到达这个城市时，她见到了她从未见过的繁荣和发达。但后来的王小乐并不喜欢这个城市，它的空气太脏，雾霾严重。

复试也很顺利，当王小乐得知最终的排名后，在荆城快活地游玩了两天，还买了很多特产带回去。

考研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一身轻松的王小乐这才开始关心起身边同学的情况。程美美回老家工作，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去一家小公司做文员，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工作清闲，而且在老家工作也没有什么压力。李杰考研落榜了，又没能自己找到工作，最终她爸爸托关系给她谋到一份国企的工作——这在当时可是羡煞人的。陈霞很幸运，她男朋友被一家机电公司看中，便顺便把他女朋友也录用了——这样能增加稳定性，两个人就双双去了这个离家很远的外省企业。当时，去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或上学是很常见的，不像现在，人们不愿承受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