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2)
秦氏家里是卖米的,铜钱味重,处处计较。年轻时好仗着自己貌美受宠,嚣张跋扈,把人都得罪光了,出事之后,连帮忙说话的也没几个。
秦氏也知道处境堪忧,一整日闷在房里茶饭不思。
林璎没摆过好脸色,毕竟出了这种事,她连带着遭殃,心中暗恨母亲多事。
林璎耐着性子先劝几句,而后不悦说道:“这事做得也太失脸面了,都不知人家怎么笑话呢。”
“哪里失脸面了?!”
秦氏怒蹦起来,狠掐林璎的胳膊又不解恨地往她脑上捶两个爆栗。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咱们本来就比大夫人低一等,难不成还要被个不知底细的贱、妇压一头?你肯答应,我这做娘的还不答应呢!那狐狸精装什么死,真要上吊就应该死得干净些!唉………”
秦氏话说得太快,一不小心咬了舌头连连抽气。
林璎被她打疼了,噙着痛泪拔起身。
“你这骂骂咧咧的,就像个市井妇!”
“市井妇又怎么了?你爹当初也不过是个走船的。”说着,秦氏委屈地啜泣起来。“秦家虽是卖米的,可家底厚实着呢。当年你爹还是小船主的时候,我可是掏光所有身家给他了。如果没有我,哪来林府这般风光?林家就是我撑起来的,我正室不做,死心塌地跟着你爹,给的嫁妆比岳氏丰厚多了,她算什么?不过是县官之女,徒有空名而已。”
林璎一听,不由心疼起秦氏,咬咬牙,恨铁不成钢。
“你就不能学学方娘,整天礼佛,不问世事。”
“你懂什么呀,她孩子被夫人给害没了这才去念佛。你瞧,她进静心轩后官人可去看过?这跟做姑子有何区别?我可不是那方氏,这么好欺负。大风大浪我都压过了,还怕个小丫头不成?再说,我真要动那丫头,哼,你爹才不会和我计较,毕竟我是与他同甘共苦,撑起锦绣堂的!”
林璎听后觉得不妥,小声劝她:“娘,你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回爹爹真的很生气,再怎么样,你都是错了。”
秦氏听后觉得有理,眼珠子骨碌一转,又想出条妙计。她去向林安认错了,绾圆髻,薄施粉,有意露出憔悴模样。
林安不想见她,故意晾她一个时辰。林岳氏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出门见到院中跪着的秦氏,不由喝斥:“你还嫌事闹得不够大,今日还敢到官人这里来放肆!”
秦氏伤心抹泪,道:“昨夜奴家彻夜难眠,越想越觉得做得不对,官人生气是自然的,还害得夫人一起受罪。”
“你这话说的好听,怎么不想想在含淑苑留点口德。林家是商贾之户但也懂礼仪廉耻,这事传到外头去,让官人如何做人?”
林岳氏借题发挥,好好地数落着秦氏。秦氏变乖了,光哭不辩白。林安在里边听后不由心软,递上眼色让人把秦氏带进来。
林岳氏拦不住,只好让婢子扶秦氏进去。秦氏弯腰屈膝,步履蹒跚,眼角垂着泪,哭得梨花带雨。林安心肠再硬,看她这娇弱模样也不忍责怪,再看,就见她面颊红肿,定是受了打,略有不悦地瞪林岳氏一眼。
林岳氏心里窝火,将帕子绞成一缕麻绳。
林安端坐,正声问道:“何事要说?”
秦氏微颤,两腿一软跪到地,捂心痛哭起来。
“官人,奴家错了。这也是一时糊涂,光把人往坏处想。奴家不像夫人出身书香门第会讲大道理,但奴家心里清楚,一直铭记官人恩德,想到官人待我不薄,奴却做出这般让官人为难的事,真是恨不得以死谢罪。”
林岳氏不满,插嘴训斥:“好了,别说了。一天到晚死死死的,你还嫌不够乱吗?”
林安垂眸不语,过了会儿便摆手叫林岳氏先退下。林岳氏微怔,咬着牙思忖,而后施礼告退。
夫人走了,秦氏连忙跪爬过去,埋首到林安怀中,啜泣道:“其实奴家是怕官人嫌弃我年老色衰。自打生下一双儿女之后,奴家容颜不比从前,但对官人的情意半点没变。官人嫌弃我,可比让我死还难受……官人,奴家真知错了。官人莫要弃了奴家,哪怕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奴家求您。”
说着,秦氏边磕响头,额头锤在地嘭嘭直响。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林安以手挡住她额头,把她拉到小榻上。“昨日我是生气,但还没气到弃你的地步。”
他的语气软了。秦氏暗喜,顿了会儿继续轻泣道:“家宅不宁皆是奴的过错。昨天夫人也罚过奴家了,奴家不怪夫人,只怪自己心眼太直,往后奴定会自省,与方娘一同念经礼佛。”
秦氏暗暗地褒扬自己一番。林安未能听出暗意,只道:“家中有两个念经的已经够了,你不用再掺和,以后别多事就好。鹫儿是我带回来的,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往后你不得再去扰她,明白吗?”
秦氏连忙拭去泪,点头如捣蒜。
“明白,明白!多谢官人,奴家也不是要惹怒您,奴家只是害怕……”
林安深叹口气,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此事就这么过去吧。这月是璎儿生辰,我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拿这块玉送她。之后,我会安排设宴,给璎儿做几席宫里菜。”
林安边说边从百宝箱取出一块墨玉递到她手里。
秦氏见之心里一惊,这和田墨玉可比羊脂白玉贵上百来倍呢,两个巴掌挨得值!她笑逐颜开,忙娇嗔道:“我就知道官人疼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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