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2)
纯妃娘娘如今恩宠正盛,着一件浅桃粉常服,更衬得面色皙白红润,旗头上錾了点翠凤凰,高贵中不失娇媚。
而富察皇后因孕吐劳神,披锦被半坐塌上,夜间也睡得不好,眼下晕了两片浅浅黛青,显出些许苍白憔悴。
“妹妹来了。”富察容音浅浅一笑,也不便起身迎接,只点点头招呼道。
纯妃今日只带了玉壶在身旁,于富察容音身旁的软榻坐下,关切道,“姐姐最近孕吐可有好些”
“还是老样子,择食不说,闻见荤腥味儿就忍不住恶心。”富察容音垂下头,掩了掩苍白的唇。
“妹妹入潜邸前曾学过几年针灸,入宫这些年也一直不忘钻研,想着倒是可为姐姐分忧,”纯妃转头向一旁的玉壶道,“将我的针包拿来。”
玉壶从怀间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的小卷,纯妃接过,放在小案上展开。
“孕中恶阻多因冲气上逆,胃失和降,若是以施针于上脘、中脘、足三里三处体穴,便可大有缓解,妹妹愿为姐姐一试”素手从其间携出一根,趁着窗外的亮,那针尖儿闪出星点点寒光来。
尔晴这会儿走进殿内,瞧见纯妃正要为皇后娘娘施针,觉得似有不妥,紧忙出声阻拦道,“纯妃娘娘皇后娘娘她怀有身孕,若是贸然施针,恐对腹中龙嗣有碍,不如先问了张院判,再作疗愈可好”
富察容音觉得尔晴说的也有些道理,便将挽起的袖口又放了下来,看了看面前神色怡然的纯妃妹妹。
纯妃听了,身形一顿,回转过头来,朝着尔晴莞尔一笑,点头缓缓道,“尔晴姑娘说得也是。”
后没坐一会儿,便携着玉壶回宫去了。
此时,储秀宫里。
高贵妃将那家书看也没看,便随手于暖炉中丢了下去,呛起一缕黑烟来。
起身,烦躁地踱来踱去,看向下位瑟瑟端坐的陆晚晚,心头更添几分厌烦。
“只会呆坐在那,倒不知想想法子替本宫分忧,真不知要你到底有何用。”高贵妃甩袖对着陆晚晚骂道,如今嘉嫔和舒贵人都不在了,她的身边这下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怎教人不愁难。
陆晚晚被喝得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晚晚不知”
高贵妃气急,耐着性子咬牙道,“你不是精通香道吗,要你替本宫想个法子弄掉她腹中的孩子,竟如此之难”
那陆晚晚一听这话,面色登时发白,一跤跪倒在地,“晚晚只能粗制些香材,万万不会拿这个来做些别的什么啊,”说罢抬起脸来,怆白的两颊挂起两行清泪,“求贵妃娘娘莫要为难”
膝行至高贵妃脚边,一把攥住了她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
高贵妃一向看不得陆晚晚这副哭包相,本就极度不耐烦的心中,被她这一哭闹便更烦躁,“整天就知道哭真是个废物,不知本宫要你何用”说着便重重搡了一把陆晚晚的肩。
谁知道那陆晚晚,像是没生根似的软骨头,这么一推便一头磕在了桌角,温热的血从额角流下,陆晚晚抬手一揩,鲜红一片,只低头看了一眼,便一翻白眼彻底厥了过去。
高贵妃气得直跺脚,朝屋外的奴才喊道,“来人将这废物拖出去,这是要将本宫活活气死才行”
闻言,从殿外速速进来几个宫女太监,忙得搀起昏倒的庆常在,送回了住处。
那日之后,没过多久,整个宫中都知道了,那庆常在惹恼贵妃,受了重罚,回到宫中后便一直吓得不轻,只能卧床静养。
这会儿,陆晚晚着一身素衣靠在塌上的软垫,额头上的绷带还隐隐渗着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一旁轻道,“去将春杏唤来。”
春杏从舒贵人薨后便到陆晚晚宫中暂避,一直未曾抛头露面,此刻陆晚晚将她唤至榻前,遣走其他下人,低声朝她交待道,“这段时日,你去密切关注储秀宫,若有一丁点的动静都要来向我通报,懂了么”
春杏眨了眨一双杏眼,点头应下。
这日,魏璎珞平白向纯妃告了半天假,去宫外办事,甚特意带了面纱。
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内,门吱呀地一声从外推开来,来人摘了面上的薄纱。
而那屋内的中年男人闻声回转过身来,只听魏璎珞矮身见礼,道,“见过高大人。”
而那中年男人不是旁人,正是高贵妃高宁馨的生身父亲,出身内务府的文渊阁大学士高斌。
高斌十分热络地上前扶起魏璎珞,“快快请起。”
高斌同魏璎宁魏璎珞姐妹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原因还得从那魏清泰的夫人玉奴说起。
高斌此人青年时便贪恋美色,一朝发迹,也是四处沾花拈草恶习不减。而那魏清泰所在的魏家不过是下等包衣出身,却朝夕间得以进入内务府当值,其中缘由与高斌脱不开关系。
魏清泰的夫人玉奴唱昆戏出身,身段模样百里挑一,从年轻时便与高斌百般纠缠,待年岁渐长后,也是高斌从中做媒,将她许给了下等包衣出身的魏清泰。当时的玉奴嫁进魏家是带了一个两岁的女孩在身边的,便是后来的魏璎宁。因这魏清泰出身不高,样貌也平平,年近不惑仍是独身一人,见那玉奴生的娇媚,便也不在乎这许多。可没想到,进了魏家没到半年,这玉奴又生下一名女婴,便是如今的魏璎珞。
这魏清泰是戴了绿帽不假,却因此得以进入内务府,便不得不忍下了心头这口怨气。而这平白得来的两个便宜闺女,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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