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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自从一年前她的同伴把记忆全失的她忘在任务地点那次开始。”贺阳为这话语背后残酷的意味怔了怔。
“……听你这么说,异人好像也很惨啊。”
南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虽然也有靠血缘遗传的异能,像羲家就是这种异人家族……但是大部分人的异能觉醒都是未知的。根本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异能,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
“所以异人第一次觉醒异能的时候,经常会引发事故,被自己的异能害死的情况也不少见。就像怀揣着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定|时|炸|弹一样,某一天突然就炸了。毫无先兆,无法预防。替这种家伙收拾烂摊子是最烦的,他们就算犯了罪,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南风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厌恶的情绪,贺阳看着她,惊讶的在她眼底发现了近乎憎恨的神色。
……发生过什么吗?
“所以你还是别和异人扯上关系。”南风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所以是怎么来的啊……”贺阳吐槽,“和上文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异人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的家伙。无论心理上还是异能上都是。”南风冷冷的说,“他们手里好像拿着一把随时会走火的枪,如果你还有脑子,就该知道面对这种人,你能离多远就走多远。”
贺阳彻底愣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迟疑着开了口。
“可我觉得……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把异人都归类为定|时|炸|弹吧。”
他的陈述很慢,声音却渐渐坚定起来。
“我觉得在真的了解某个人之前,不应该因为他有异能,就武断的判定他是坏人,一定会伤害我,这种想法怎么看都对他太不公平了吧。”
听到这段话,南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现在知道你怎么跟华胥交上朋友的了。”
“嗯?”这次轮到贺阳大惑不解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蠢。
南风到底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问个问题。”南风很难得的发问了,“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华胥的?”
“……两年前,怎么了?”
“那就难怪了。”南风的唇角极细微的扯动了一下,凝成一个类似冷笑的表情,“你们平时不常见面吧?”
“对啊,我演出很忙,他也有工作,也就是有空的时候他来蹭个饭,或者我们出去聚一聚……有什么问题吗?”
南风却什么也不说了。
她和华胥说来也没那么熟。她自14岁起便在机关长大,18岁的时候加入机关。而华胥之前一直是普通人,直到21岁那年被人带入机关。
南风还记得华胥刚进机关时的样子。
他生的太好,看着又弱,一副视觉系乐队主唱的打扮(据说他那时候还真是),再加上他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总是微笑着,看着就让人来气。一个刺眼却又充满弱者气息的新人,在处刑部这种囊括了机关70以上的精神病和神经病的地方,遇到什么事都不奇怪。
南风还记得她堂哥那时甚至和她打了个赌,赌华胥能撑几周。
堂哥赌了三周。她刚准备说“一周”,琳就在她脑海里笑出了声。
“别逗我笑了,你看他的眼睛。”琳的话音里很有些叵测的意味,“这种人,不仅能在这里活很久,而且会爬得比谁都快。”
那句话是琳借南风的口说出来的。
所以,南风最后赢了她堂哥三个月的工资。
——因为华胥不仅一直留了下来,还在三年内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处刑部长。
机关许多人因此认为南风和华胥之间有什么暧昧。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哦,也许还要加一个她堂哥。
连她养父都隐晦的问了问南风是不是对华胥有意思的时候,只有她堂哥不耐烦的反驳了他。
“别开玩笑了,那小子绝对是南风最讨厌的类型。”
只有亲眼见过琳的他才会如此断言。
顺便一提,南风的堂哥见到琳的那次,南风醒来足足断了六根肋骨两根胫骨,而她睁开眼的时候,打断她骨头的人正坐在她病床边啃她的苹果,一边吃一边跟她说了一句“不用谢”。
……要不是她那时候实在爬不起来,她绝对会打烂堂哥那张欠揍的脸!
虽然南风的确该对堂哥道谢,如果不是他出手,琳那次绝不会乖乖回去,以后也绝不会每次都把身体还给她。
正如堂哥所说,南风无法不讨厌华胥——他的笑容总是莫名让她想起琳。
于是在一次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南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别笑了。”她说,“假得让人恶心。”
那时候华胥是怎么回答她的?
“嗯?”他微笑着问她,“我现在的表情,是在笑吗?”
一阵寒意沿着南风的脊椎窜上,让她不得不用力扼住自己的手腕,才勉强压下将眼前这个男人斩杀当场的冲动。
那是人类千万年间进化出来的危机防御机制,杀意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自身,是因为觉得眼前的东西危险到不杀掉就不行。
南风在那一瞬间,对华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
她抬起眼,用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漠然的眼神注视着贺阳。
处刑部的干部们几乎都知道的那件事,他却不知道。
在与贺阳相处的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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