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2/3)
,如今一身都沾染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毒素。于他而言,又是多么残忍的事?“公子!”鱼倾歌便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她一把揽住男子的腰,另一手还抱着刚才在池子里的采下的红莲花,许是那莲花挨着她脖颈处的玉葫芦,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枯死,“墨宜……”她轻唤着他的名字,赤脚踩在枯草上。刚从池子里面走出来,直到现在,鱼倾歌的腿上都还沾着些泥土,“你在干什么?”
男子呆呆地看着鱼倾歌,微微往后退了退,“别离我太近。”
鱼倾歌的脸蓦然僵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墨宜,脸色恍然之间变得刹白,“公子……”
连鱼倾歌都惊讶住了,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哀伤的语调。
“离我远些。”墨宜往后退了几步,他伸手揽起自己的一头白发。“倾歌,别靠近我……”
鱼倾歌咬着下唇。抱着手上的莲花,献宝一般地递给墨宜,“给你……”
“莲花?”苦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眸中却带了几分好奇,“为什么送我莲花?”
鱼倾歌想了想,这才回答道。“你不记得了吗?你……之前最喜欢莲花了,而且。你生下来额头处便有一朵莲花胎记,当时你爹爹可乐了。”
“是么?”问了一声,墨宜皱起眉头,伸出食指按着额心,喃喃的问道,“这……是胎记么?一出生就有么?”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对那些所谓的往事陌生至极。
他之前最喜欢莲花么?她是他的未婚妻么?他叫墨宜么?
他……是谁?
瞧着鱼倾歌手上那艳丽盛极的莲花,墨宜心底却没有……那种感觉。
然而,当他望着远处的那棵凤凰树时,心底里涌出的感觉,却告诉他,那……才是喜欢!
远远地瞧着那些金色的凤凰叶,墨宜连一颗心都是柔软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瞧见这树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要想起什么来的感觉,那样的记忆,好像就是决堤一般,可惜,当每一次水流快要涌出来的时候,那堤坝却又会被重新加厚起来……
关于这树,一定有什么……
他定是忘记了些什么,让自己都无法原谅。
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倾歌,多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好么?我想记起来。”
鱼倾歌垂下眼角,她不敢让沐煜看见她的样子,盯着自己沾着泥土的腿,她问他,“公子……以前的记忆真的那么重要么?从现在开始不行么?人向前看,以前的一切何必多去理会?”
“不,不可以!”想也没想,墨宜立刻摇头,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这里,一直一直告诉我……我做了一件错事,它要我一定要想起什么来。”
鱼倾歌听着,心口又冷又惧……
她是活在谎言里的人,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虚假的影子,如同水波,如同烟雾,经不起一点外力,哪怕轻轻一吹……也会散去。
“倾歌,在我没有生病之前,我……还认识谁?”墨宜遥看着天空,“我是不是曾向一个人许诺过什么?”
墨宜看着头顶的云朵,苦笑着冲着天空伸了伸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一个人都想不起来,然而,他却常常做梦,梦里面有凤凰树,梦里面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觉得那个影子应该是鱼倾歌,然而,他却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梦里那影子给他的感觉不可能是鱼倾歌……
只有睡着的时候,墨宜才觉得,梦里面的那个人……才是自己。
每天晚上,他都会做梦,反反复复,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画面,可是……那个影子给他的感觉却总是一样的。
至今为止,墨宜记得最清楚的一个梦境居然是一场婚礼……
四处都是红色,四处都是笑声,还是那个影子,一身的红装,满袖的喜庆,她手持百合流霁,缓缓地躬下腰……
而那一刻,他在梦境里,却疼得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直到窒息着从睡梦中醒来,那个时候,他心口处的痛意,居然会让他有种轻生的念头,好像……生命于他已经于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任何色彩。
他努力的想。努力地去想,可惜……
风吹落花,唯有余香。
哪怕他想得连头颅之中都仿佛钻进了虫子,却也依然什么都无法抓住……
“公子,莲花……这是你最喜欢的啊。”鱼倾歌又将红莲往前送了送。
“不,我不要……我,不记得了。”墨宜摇着头,伸手拍了拍鱼倾歌的脑袋,“倾歌。对不起,我什么忘记了……”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身边所有东西都会枯。我怕你也……所以,离我远些,若是因我而让你和阿宁之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那么……我还能与谁说说话?”
止了又止,忍了又忍的泪水,顷刻之间又涌了出来……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寂寞……
在没忘记之前。那个白发公子纵然虚弱无比,可是。他却是充实的啊!如今……他却只能够站在一堆枯黄的草木之中,眼望着充满生机的绿色,却要永远与死物为伴么?
鱼倾歌将手中的红莲往地上一丢,一下子扑进墨宜的怀里,“我不怕,公子……倾歌不怕,而且。我也不会受伤,我……我想呆在你身边。”
墨宜轻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手来,轻轻地替她擦了擦泪水,“别哭。”
鱼倾歌抓住那只手,再也不愿放开……
风吹起那人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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