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上卿的万亩封地(1/2)

章首言：良田万亩不是梦！

话接上一章。家宰牛头梗向主人提出该收贡赋了，南宫偃才想起自己有一块很大的封邑。这封邑名为酒泉邑，顾名思义，是出产上等美酒的地方。（非现代甘肃省酒泉）

酒泉邑原来是天王的直接领地。在天王四年时，也就是去年，天王为感谢虢公丑平定王子颓之乱，把酒泉邑赐予了虢公丑。而虢公丑又把酒泉邑分封给了南宫偃。

王室兴盛的时代，天子有权力任命诸侯国的卿大夫。如今层层分封的原因反映了中央控制能力的下降。天王难以控制京畿地和诸侯国，诸侯国难以控制卿大夫。

于是天王就下放权力，允许诸侯分封卿大夫。诸侯也下放权力，允许卿大夫分封分封上士，中士，下士作为家臣。同样作为大司寇的南宫偃也有权力分封上士、中士和下士。

听了家宰牛头梗的话，南宫偃想到今日酒泉邑正好有一轮麦熟，是该收取税贡了。于是南宫偃让牛头梗叫来了弟弟牛拴柱，对他们说道：

“尔带你弟牛拴柱一起去酒泉邑，找块好田给他。让他与你分家，作我的御夫中士。”

牛头梗和牛栓柱听后，心中欢天喜地，跪谢南宫偃道：

“臣受此大恩，万死不辞！”

而后牛头梗跪拜说道：“臣驾车冲锋，搭弓射箭，杀牛宰羊，烧火做饭样样在行。然而对于收租畴算，是完全不懂的。派臣前往，恐有辱家主使命。”

这话不是牛头梗自谦之语，他确实对筹算不在行（也就是现代的会计业务）。

于是南宫偃用最通俗易懂地话对他讲解土地制度和度规。

南宫偃说道：“你这次前往酒泉邑，所收取的乃是五谷六畜。何为五谷？五谷是指麦、稷（高粱）、黍（小米）、菽（黄豆）、麻（大麻）。何为六畜？六畜是指：猪、牛、羊、马、鸡、狗六种禽畜。”

牛头梗和牛拴柱兄弟二人回道：“下臣谨记。”

南宫偃继续说道“你当记住，一百粒黑黍横排的长度称为一尺，叫黑黍尺；而一百粒红黍横排的长度也是一尺，叫红黍尺。产黑黍之地，其民用黑黍尺。产红黍之地，其民用红黍尺。黑黍尺比红黍尺长六分。”（黑黍尺长24.63厘米，红黍尺长23.1厘米）

“一丈合计十尺，一尺合计十寸，一寸合计十分。”

（按黑黍尺，一丈为2.463米，一寸为2.463厘米，一分为2.463毫米；按红黍尺，一丈为2.31米，一寸为2.31厘米，一分为2.31毫米。）

“一里合计三百步，一步合计六尺四寸。”

（按黑黍尺，一里为473米，一步为厘米；按红黍尺，一里为米，一步为厘米）

南宫偃继续解说土地面积：

长一百步，宽一步的土地称为一“亩”。（按黑黍尺，一亩为248.5平方米；按红黍尺，一亩为218.6平方米。）

长百步，宽也百步的百亩方形土地称为一“田”，作为一“夫”，即为一“夫”耕种的土地。（按黑黍尺，一田为2485平方米；按红黍尺，一田为2186平方米。）

三纵、三横的九块方田以井字形排列称为一“井”，也即长三百步，宽也三百步。一井的面积称为方一“里”，共计九百亩。为九夫耕种的土地。（按黑黍尺，一井为22万3千平方米；按红黍尺，一田为19万7千平方米。）

一百井之地长三千步，宽三千步，方十里，称为一“成”，共计九万亩，为九百“夫”耕种的土地。（九万亩是非常大的耕地了）

一万井是方百里，称为一“同”，共计九百万亩，为九万夫耕种的土地。

礼曰：“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

“一邑四井有地三千六百亩，为三十六”夫“耕种的土地。”

“一丘四邑共计十六井有地一万四千四百亩，为一百四十夫耕种的土地。”

“一甸四丘共计六十四井有地五万七千六百亩，为五百七十六夫耕种的土地。”

“一县四甸共计二百五十六井二十三万四百亩，为两千三百零四夫耕种的土地。”

“一都四县共计一千零二十四井有地九十二万一千六百亩，为九千两百一十六夫耕种的土地。”

酒泉邑略大于一县之地，约三“成”二十七万亩，为二千七百“夫”耕种。严格来算可产五谷约一千八百万斤，尔等收取十分之一，约得一百五十万斤，约一千五百牛车。（二十七万亩约等于现在八万九千市亩，一市亩约666平方米。）

然而耕地尚分为一易之地，二易之地，三易之地。野人民夫轮番耕作，以保土地肥力。因此酒泉邑的赋税约为五十万斤粮食，五百辆牛车足以装载。

至此南宫偃终于粗略地土地制度讲完了。

然而事实情况远比周礼规定的要复杂。因为铁质工具尚未大规模应用，土地不可能非常平整地被人划分为井田，有些土地位于丘陵地带，有些土地位于河流附近。有良田，有恶田，所以粮食的亩产量千差万别，不能一刀切地征收十分之一的贡赋。

南宫偃所说的土地制度只是一种指导精神，而不是一种执行方案。

但是牛头梗依然没有听懂，幸好他弟弟牛拴柱聪明，都记了下来，也领会了家主南宫偃的意图。

于是两兄弟一齐跪拜道：“幸不辱命！”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