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2/4)

法，简直天下无敌啊！”她又踢了蓝新颜一脚，撒娇转身，“你都坏成这样了！一点都不心疼人啊！讨厌啦人家不理你了！”她逃了出来，还调皮大喊，“弄啥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老人忍俊不禁，“噗嗤”一下就笑了，一直不停地在提醒她：机灵鬼，丫头！小心点，跑慢点，别摔着了啊！

人们哄堂大笑，“老戏骨，好身手，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哎，真的是失败呀，大哥，你高兴的有点早了”。“大哥，关键时刻就不要装了，这下摔的可不轻啊”。

蓝新颜回击：那是我媳妇，你们是不是没有看够啊！还看？真生气了，我差点以为她要打我呢，好险，胆战心惊

蓝新颜看袁秋华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是深爱着她，一个成熟与稳重的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变得腼腆与羞涩，已经说明了一切。吃饭时，他们嘴里叫着“嫂嫂”前来敬酒，“小弟敬您，嫂子好机智，可谓是神回复，佩服！”。袁秋华羞得头都不敢头，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吓得话也说不出。蓝新颜春风满面，替她挡酒，“我媳妇嘛，相当聪明，真的牙尖嘴利，是有点调皮呀。谁以后不长眼，惹她发脾气，我可救不了火啊！”还特意用胳膊撞了她一下。袁秋华明白了他的用意，马上捂嘴偷笑，走开了！他们说闹戏耍，“遇到这样不嫌弃婶母的人，一定要好好待她啊”蓝新颜笑逐颜开，敬多少，他喝多少，人逢喜事精神爽，似乎百杯不醉。

下午扫墓。广东人每年上坟扫墓，一般在清明节和冬至节，谓之“挂春纸”和“挂冬纸”。一般情况下，人死后前三年，都应行“挂春纸”俗例，三年后才可以行“挂冬纸”。但人们大多喜欢行“挂冬纸”，原因是冬节气候较为干燥，与暮春莺飞草长、常有纷纷细雨的清明不同，道路易行，也便于上山野餐。

冬至节扫墓的祭品，普通是五牲或三牲，添以鲜蚶、柑橘等物及粿品。鲜蚶是必要的，意谓取其吉利的意义。拜墓之时，还须拜墓旁的土地爷，即所谓后土之神。祭拜仪式过后，人们就在墓前聚餐。野外的聚餐，轻松又热闹，儿童嬉闹，长者举杯闲谈，山野间荡漾着家族的融洽与和谐。祭品中那盘鲜蚶一定要吃完，并把蚶壳撒在墓堆上。广东人把蚶壳称为“蚶壳钱”，撒在坟头，是将它作为冥钱之用。另外，祭品盘中的大鱼，全尾，或截分两段的，照例是留给办理饮酌者的家属。所以成为规例，野餐时什么人都不许吃它。如果你不明规例，错吃了，人们会怪你不晓情理。

袁秋华毫不知情，被蓝新颜带到祭祖现场，又毫没准备，被兄弟们起哄，扫墓活动，她说什么都不去了。蓝新颜喝多了酒，也没去，在爷爷家陪着她。俩人在房间闲扯，他说着话，就睡着了。

办理饮酌者，是蓝新颜的奶奶和后妈——邱姨。哪里有没有爱情的婚姻，哪里就有不结婚的爱情。如果可以幸福，那么谁又愿意折腾。不爱钱不爱财，更没虚荣心，只想把蓝家老少照顾好。蓝家老少对邱姨不仅认可，庇护，还厚待，敬重，决不能让她吃亏，向来都是好言好语，真心诚意对待，搞得比自己人还要高一等。奶奶年纪大了，实际上由她持家管事，也就是彻底将蓝新颜母亲的家里地位，已经取而代之。婆家人的维护是有条件的，首先你得是个好孩子，其次你得是个好妻子，最后你得是个好母亲，才值得被他们怜惜，也甘愿疼爱你，并给予回报。若是做人做事一塌糊涂，尽给人添麻烦，啥也指望不上，没有人能强迫谁喜欢谁，真是一无意思，一文不值。单凭一张结婚证，就要一纸永逸，简直痴心妄想。祭祖也罢，家宴也罢，蓝母都没有参加，没人通知她，也没人欢迎她，都当她不存在，她有结婚证又如何，她明媒正娶又如何，婆家没人为她说话，老公儿子不撑腰，自己不争气没出息，就是戳破了的水泡，连踪影都没留下。

邱姨端了一碗酿豆腐进房，晚宴要求八点之后开席，猜袁秋华吃不惯，中午没吃饱，特意做了酿豆腐，好让袁秋华先填补一下肚子。邱姨是江西赣洲，客家人，江西佬表，半个家乡人呢。酿豆腐，是过年的必备菜，袁秋华也会做，把豆腐炸成圆圆的豆腐泡，往里面塞入馅料，肉馅有包菜、猪肉、香菇和葱。金黄软绵的外皮，包裹着肉馅，看起来便诱人食欲，可煮汤，可油炸，最传统的方式是清蒸。

临走前，邱姨怕袁秋华闷得慌，叫她到厨房帮忙做汤圆、劏鸡杀鸭，准备晚上的丰盛大餐。其实，没拿袁秋华当客人，已经把她看成自家人了。邱姨温馨的笑眉笑眼，轻声细语的关切，身上围裙的油烟味，让袁秋华想起自己的妈妈，眼睛瞬间红了，一下子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暖。

袁秋华叫醒蓝新颜，一起吃酿豆腐。

蓝新颜说：能看见你在，真好！

袁秋华说：酿豆腐，好吃吗？跟你这几年，就没吃出家乡味道。

蓝新颜说：我可不可以吻你？

袁秋华说：不可以！每次都自作主张，你还要欺负我多久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呢。是自己耍丢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蓝新颜说：邱姨很厉害的！表面温和柔弱，她什么都不争，什么都是别人帮她争，众人拾柴火焰高，结果什么好处，都没少一份，便宜反比别人得到多。很厉害的！

袁秋华说：掌权家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