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拆招(2/3)
跟别人争辩吵闹,动嘴不动手,借道德武装自己的牙齿,内心强大者,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自行其事,用头脑谋事,凭能力证明自己。袁秋华也没看见婆婆子女的紧张状况,也未曾看到有人拿来速效救心丸之类的应急药品,他们只是喊骂吼叫,吵吵嚷嚷,所有矛头都冲着儿媳的“不孝”罪行,在舌伐,个个不平,在口诛,人人喊打。
话说到这份上,袁秋华更是开口不得,解释无用,辩护没用,祸从口出,言多必失,一说就会授人以柄。眼瞅这兵临城下的阵势,她压根还没敢要求婆婆如何反省,怎样悔改,他们己经主动发起进攻,要迫使她就范,签订城下之盟了。
谢英说:哎唷,要不得啦,故意使坏,要老娘忍饥挨饿,哪个理也讲不过去吧。现在好了,逼得婆婆寻死,你他妈的还有一丁点人味吗?
袁秋华调皮捣蛋:床前明月光,李白睡得香。
谢嘉嫒嚷嚷:你说,我们该不该找你论理论理?你掏良心,你该不该出点血?
袁秋华插科打诨:粮仓闹耗子,得请人捉啦!
谢英说:我妈要落下什么暗疾,我们就抬到你娘家去,让你父母给冶病,让你兄弟给养老送终。
袁秋华嬉皮笑脸:袁家祖坟山,有块“九龟寻母”的风水宝地,正缺“龟母”睡觉呢。
谢雄说:因为你的原因,老娘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非剥下你的皮来蒙鼓不可!
袁秋华滑稽施礼,躬身道万福:太后吉祥如意,寿与天齐!皇上万福金安,江山永固!
谢清源说:这女伢,气糊涂了,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转运古脑筋啦?
孙月娥说:从嫁进门起,儿媳挨的揍,受的气,流的泪,饿的肚,谁数得清?这都是老人的恩典!幸亏是新社会,国法比家法大,不允许把儿媳活埋了!
肖琳说:大嫂噢,你就甭火上浇油咧!这都是气话,婆媳有什么过不去呢。
马惠兰说:大嫂是实话实说,不是说气话。依照十条新家规,那种好儿媳,我们实在做不好,只能当坏儿媳。
谢英说:闭嘴!给我滚开!娘昏迷在冰凉的地面,你们居然还联手,开婆婆的批判会?
谢雄说:这是娘的家,过去没有儿媳,娘也养活一群儿女!你们是娘娶来的儿媳,难道不该服伺婆婆?先有娘,后有儿媳,娘是长辈,你们是晚辈,未必管不得?
谢英说:我不想沾老婆的光,只图她孝敬老人!老婆要是忤逆不孝,除非先把我灭口!
又几分钟过去,宫喜鹊依然挺尸在地。袁秋华灵机一动,急步上前,跪在婆婆右侧,俯首贴耳,装模作样去嗅她鼻息,脸上神色猛地一变,装腔作势的叫喊:哎哟,不好啦,病危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咧!哪个懂人工呼吸?快抢救啊!
他们愣头愣脑怔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袁秋华说: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哎唷,你们都是门外汉,只有我略知一二,那我就假冒内行,试一下喽!
她假戏真做,双掌叠加,在婆婆胸口,一下一下地按,用力按,使劲按,按得宫喜鹊全身乱颤,手脚乱抖,双眼翻白。这还不算,袁秋华暗中将拇指,食指手并拢,捏起婆婆一丁点皮肉,狠狠地掐,转着圈地掐,掐得宫喜鹊的眼泪都痛出来了。但如同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也掐不活装晕的人。
袁秋华双肩一耸,双手一摊,佯装无能为力:怎么办?按胸无效,只有人工呼吸了!
她低头,张嘴,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宫喜鹊的嘴有异味,喉咙特臭,气味恰如熏蚊草,熏得袁秋华昏头转向,一口痰冲口而出,吐在了婆婆嘴巴里。然后,一骨碌爬起来,跑到一边,“哇”“哇”呕吐开了。
宫喜鹊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嘴巴竟然成了痰盂。咳嗽不能忍,恶心也不能忍,她便翻身坐地,也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谢汉说:想不到秋华还有这本事,居然将娘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了!将功折罪,事就算过去了。
宫喜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被袁秋华将计就计,恶搞一番,她自然不依不饶:不行,她不下跪请罪,赔礼道歉,我就饿死算了!
谢汉将袁秋华拉到屋外晒谷场,息事宁人道:认错仪式嘛,你表一下态呗,让娘消消气啊!
袁秋华说:这是拍砖头!你没听见吗?要我出血,出钱!这是敲竹杠!
谢汉说:要我说呢,认错有什么损失?嘴一张,吱个声,说个软话,了个事。心里怎么想,谁还管得了?
袁秋华说:不就饭煮硬了吗?几大的过错啊!一餐不吃,只不过饿得慌,就要我偿命?就要我父母给治病?就要我兄弟给养老送终?
谢汉说:嗬,金口难开,给我个面子嘛。
袁秋华说:对错好坏,是非曲直,真假正邪,比什么都重要。无关你的面子,事关我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做人的底线,做事的原则,别人可以糟蹋,自己不能作践。
袁秋华回屋,对他们说:做三月的软饭,没功劳,一餐失手,饭煮硬了点,就是罪大恶极么?上慈下孝,仁慈在哪?宽厚在哪?我今天站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就长留在这里,欢迎你们来报复。但我堂堂正正,绝不奴颜婢膝,没错可认,打死也不会说。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慌张,胆怯,躲闪,愧疚。
袁秋华说:我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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