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3/4)

“碰到头了？可还疼？我力道大了些，不想你在门后。”苏安问道。

明珠连忙摇头：“不疼，是我不好，不怪大哥……”

古微微吐出去就缓过来了，除了肚子空空，精神反而好了，也不想睡觉，见这兄妹俩有意思的互动，“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们俩哪里像兄妹，客气来客气去，我和我哥才不会这样，我在床上躺着，我哥推我起床我都得拿被子捂上头假装没醒，要是我像明珠这样，呼拉下床给他行礼，他得吓死。”

古微微想起穆青一遍遍耐心地推她起床，忽然又有些难过了。

苏安心想，这傻姑娘又把梦境当真的了，她虽有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估计连面都没见过。不过，就是在梦里，她也是个不知礼的，竟然还想没起床，哥哥就进自己屋里。

主屋里还是一片血腥气，苏安也不想回去，就脱鞋坐到炕上，明珠也挨着古微微坐下。

“我兴奋过头，也睡不着了，要不，我们继续斗地主？”古微微躺不住，望着苏安就要起来。

“好好躺着，要不就起来习字。”苏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明珠望着古微微翻白眼又躺下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抿着嘴笑。

“明珠啊，”古微微不想搭理苏安，拉着明珠说话，“今天这事情你怎么看？那婆子嚎得你都听到了吧？”

明珠“嗯”了一声，望望苏安，半天才说道：“那妇人很可怜。”

“认识不够深刻啊。”古微微摇摇头，“那男人，太听老娘的话了，没有主见，虽然很想保住媳妇儿的命，却又不敢说。在性命攸关的关头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记住，这种男人要不得。”

明珠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苏安冷冷地说：“明珠的婚事，自有我做主。不要带坏她。粗俗！”

古微微不客气地指着他说：“看，你大哥这种刚愎自用的，也要不得。”

明珠红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大哥是很好的。”

“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真的好。”古微微不屑一古地说，“什么叫好？首先，得对你好，无条件包容你。其次，要长得顺眼，一辈子太长，对着一张狰狞的脸，晚上都得做噩梦。第三，得顶天立地，不管他做什么，做官也好，种田也罢，都得是铮铮男儿。第四，不能花心，那种三妻四妾，天天勾心斗角，一辈子心累……”

“够了。”苏安耐着性子听她说了一二三四，终于忍无可忍打断她，“你的三从四德，都喂狗了么？不想睡就起来抄写！”

他黑脸，古微微才不怕，倒把明珠吓了一大跳，带着哭声劝解：“古姐姐，别跟大哥吵了。”

古微微拍拍她的手背，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别怕，你大哥就是一只纸老虎。三从四德，呵呵，我真知道！”

她顿了顿，眼底流露出狡黠的笑意：“从不体贴、从不温柔、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一派胡言。”苏安瞪着眼睛拍着炕沿。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把明珠带来，本是想明珠教她规矩，她教明珠坚强独立，现在看来，她规矩没学，却要把明珠带歪。

“什么胡言，这是我们那里的曹大家说的！你不是天天要我学曹大家的《女诫》么，我就要学我们那里曹大家的。”古微微不服气地说，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曹云金，也是曹大家嘛！

明珠见古微微油盐不进，和苏安之间剑拔弩张，连忙又劝苏安：“大哥，古姐姐是开玩笑的。”

古微微本想说“我就是这么想的”，看看明珠急得满头大汗，才把这句话吞下去。

“姑娘，白粥熬好了，起来喝点粥。”阿媛端着饭进来，几人开始吃饭。这个话题才算终结。

吃完饭，阿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古微微：“姑娘，可炸了油果子了？”

古微微猛地一拍头：“这两天明珠来了，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这可怎么办？”

油果子是一种类似于蜜三刀的点心，用面粉和白糖和面，用油炸出来，因为用的都是对农家人而言最金贵的食材，所以都用来送人。除夕下午，有交情的人家会串门互换油果子。阿媛早就提醒古微微，要多炸些，省得下午村里人都来，不够用。若不是油果子放置时间长了味道不好，她提前就替她备好了。

明珠听懂几分，小声说：“古姐姐，我帮阿媛姐姐做吧，是点心么？我在家里的时候也给大哥做过点心……”

“行，我们一起来。阿媛，你去和面去，我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一起弄好。”古微微说。

“不行！”被忽视的苏安忽然说道。

“大哥，我可以的。”阿媛恳求道。

“她也需要休息。”苏安慢慢说道，看看古微微，“阿媛，你去村里找几个妇人，许她们多点工钱来整，你家姑娘和明珠都需要休息。”

古微微本来想说自己不困了，可是想到明珠身体不好，恐怕也会陪自己强撑着，连忙答应下来，让阿媛去找春花来帮忙。

阿媛带着春花和她大嫂在厨房忙碌，苏安在正屋看书写春联，古微微和阿媛则是睡了一上午，到吃午饭的时候，满满一大笸箩的油果子已经散发着香气，摆放在厨房里。阿媛还按照古微微的喜好做好了饭菜。

“阿媛，你也来吃。”古微微睡醒了，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