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惜春言辞惊探黛(1/2)

惜春见黛玉探春两人对自己的话惊讶，甚至疑惑不解，忙笑道：“林姐姐，三姐姐，你们别管我怎么说。我反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我也会做什么，我喜欢随自己的性子，不怕得罪人。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我只希望将来你们两个，可以找到两个出众的好姐夫！”

黛玉探春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黛玉道：“四妹妹，你是不说话则已，一语惊人。我若得你吉言，嫁了你说的这样的好姐夫，我就给你做媒，叫你姐夫帮你找一个好妹夫。”

探春笑道：“我们几个背地里说这个，要是老太太和太太知道，还不把我们骂死，说我们不害羞还这么大胆说嫁人。”

惜春道：“我上次看到智能儿，她说她师父要带她去姑苏，让我好羡慕。林姐姐，三姐姐，我告诉你们，也许有一天，我真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我可不愿意嫁人。”

探春问道：“四妹妹，我总有些不明白，那个智能儿比你大好多岁，怎么你们就喜欢在一起玩？她到底有什么神力？四妹妹你倒说说看。”

惜春道：“三姐姐，林姐姐，你们别看智能儿长得不高，我喜欢的是她的性子。智能儿也是可怜人，从小没有父母，被转弯的亲戚送去庵堂，所以她是无奈出家的。她懂事后一直想还俗，原先她喜欢秦钟，以为秦钟可以让她脱离苦海，没有想到秦钟早早死了。她说这么些年，她再没有遇见像秦钟一样好的人，所以心淡了，就不想返俗了。你们想想，她几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尼姑，喜欢秦钟就大胆喜欢，也不怕人笑。秦钟生病时，她就敢大胆去秦钟家里看秦钟，所以我就喜欢她这样的个性！”

黛玉笑道：“四妹妹，你也不用赞智能儿，你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人了。平常少言寡语的，现在说的话倒像个侠女。不我看将来的妹夫，只怕也不容易当呢。”

惜春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有这样的人喜欢我，我还不想嫁呢。人善被人欺，我不相信，林姐姐和三姐姐就愿意被人欺负？”

探春道：“四妹妹，你说的是有理，可像我们这样的姑娘家，要真做起来不知道有多难。比如说，我们府里帮你定亲，你敢说你不愿意？我们根本见不到外面的人，又怎么知道和自己定亲的人真正好还是坏？”

惜春道：“我可不管其他人，反正我不认识的人，没有见过的人，我绝对不会同意定亲，除非满京城的人都说这个人好。”

黛玉笑道：“四妹妹要这样说，只怕满京城也没有你说的这样的人，那你怎么办？”

惜春道：“什么怎么办，我不嫁就是了。若能绞了头发做姑子，我求之不得！”

见惜春说得认真，黛玉也认真问道：“四妹妹，你不会真这样想吧？”

惜春道：“林姐姐，我可真是这样想的。谁要是逼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探春忙道：“四妹妹，你不会真想学智能学妙玉吧？”

惜春道：“我要出家，比她们两个肯定更虔诚。”

黛玉忙笑道：“四妹妹还是别这样想。你刚才还说，智能和妙玉出家都有苦衷，你若出家，将来你说的那种这么好的妹夫娶谁去？”

惜春用力打了一下黛玉道：“林姐姐，就你常取笑我。我希望老太太先给你找个姐夫，把你先嫁了，那才是正理。”

黛玉听了，想起贾母说的话，不由叹道：“三妹妹，四妹妹，云丫头要出嫁了，宝琴也要出嫁了。她们两个和你们一样大。我问你们，老太太有没有问过你们嫁人的事？”

探春道：“问是没有问，但是，有几次官媒来府上，太太都让我出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打算，我正忧心呢。林姐姐，老太太有没有问过你？”

黛玉道：“我也不瞒你们两个，外祖母找过我说话，还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和宝姐姐一起定给宝玉，我说我不愿意。”

惜春惊问道：“林姐姐，老太太让你和宝姐姐一起嫁给宝哥哥？”

黛玉点头道：“是，我对外祖母说，我爹交代过，千万不能与人做小，也不要与人共夫，说情愿嫁普通人家。”

探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看看我和环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夹在太太和姨娘之间，做什么都要拿出好几份心思来。不做挨骂，做了是理所当然，也可能挨骂，总之里外不是人。环儿和宝玉哥哥一出生，他们的身份就已经定了，看看众人对他们的态度，就是我，也不可能把环儿看成宝玉一样，你们说环儿怎么可能好？”

黛玉叹气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苦恼。你们看看我，我是无父母兄弟姐妹的一个孤女，还有哪个男的一点不在乎家世，不会娶小纳妾呢？哪个人又能真正一生只钟情一个女子呢？只怕只有那些穷人才可以。”

惜春听了，忙问道：“林姐姐，那你过年后是不是真回姑苏？”

黛玉道：“姑苏是一定要回去的。我好些年没有回姑苏了，也该回去给我爷爷奶奶和我爹娘上柱香，烧烧纸钱。我爹告诉我说，我两岁时，我爷爷常对我父亲母亲说，女儿家可不要小看，也要好好教导，还说女儿家也可以顶门户的。我现在想着这些话，虽然一点不记得我爷爷的样子，但我就是感到很亲切。”

探春道：“美不美，故乡水。就像我们这个家，我恨这个很多人很多事不好，但要说真抛开不管，去外面说它的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