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那是恨么？(1/1)

帝玄冥先皇甫曦一步离开了，留下了皇甫曦独自一人杵在原地发呆。

他喜欢南贤郡主么？如果不喜欢，为何会看不惯她和别人好呢？如果不喜欢，为何每次行男女之事的时候，身下压的，和心里想着的，不是相同的人，而都是她呢？

回忆小时候，在第一次见到南贤郡主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她温柔可爱，就像是只小白兔一样，让人见了想要宠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她使坏？

哦，对了，是那个时候。他偷听到了母妃和宫中药师的对话，说他无法生育，无法为耀辉皇室开枝散叶。

宫里的孩子都早熟，很快他就明白了无法生育意味着什么。

一开始他只是很难过，但因为有南贤郡主的陪伴，所以他过得还算开心。那个时候，除了母妃和父皇，南贤郡主是他最亲的人。

直到他再长大了些，母妃告诉了他，他不能生育的真相。是因为南贤王府的存在，因为这个存在，所以他才会成为一名无法生育的皇子。

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只有自己、母妃和母妃的亲信才知道，父皇一直被瞒在鼓里。

母妃告诉自己，自己是大皇子，理应成为太子，将来继位，成为耀辉国的帝王。自己什么都很优秀，偏偏无法生育是大忌，但是没事，只要听从母妃的话，这事不足以阻碍他的帝王之路，还是能通过一些别的法子解决的。

之后的时间里，他就开始被灌输了很多事，随着他一点一点长大，他心中对南贤王府的憎恨也随之加深。

所以，每当见到南贤郡主的那张漂亮脸蛋，每当听见旁人对她赞不绝口时，他站在她的身边，就会觉得自己脏，自己很失败。同时，心中的憎恨也跟着一发不可收拾地高窜。

他开始不给她好脸色看，开始伤害她，可他又怕她会离开她。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他利用这一点，对她时好时坏，不让她有可能喜欢上别的男人。

他霸占了她的爱意，甚至可以说霸占了她的心，霸占了她过去的所有时光，却不曾给过她一个诺言，一句喜欢。

再然后，就是香菱和母妃联手设计她，想要毁了她。他明明知道她会遭遇什么，可他却没有说破，任由她受害。

那一日，当他知道她毁了容，命在旦夕时，他既高兴，又害怕。高兴她毁了容，高兴她变得不美好了，害怕她会死，如果她死了，他的恨该往哪里去。

是的，他不喜欢她，他只是恨她。

可是，每一次的欢好，他脑中记起的都是她，尽管她一离开耀都就是数年之久，可他依然记着她。

那是恨么？恨到连她不在了，他还在思念她么？

如果那不是恨，那又是什么？难道，是爱？想爱她，却没胆爱她，因为自己的残缺，因为立场不相同？

东皇帝师走前的那句话，让他心颤不已。

或许，造成现在这局面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不曾坚强过、不曾自信过，不曾为自己活过。

皇甫曦紧紧地握着双手，这一瞬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原来，他竟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