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真的勇士(1/2)
第二天,大汗的诏令和必力克同时下达到各个将领,任务明确了,各自归建,奔向战场。拖雷带着他一半的怯薛军,一部分特种部队和张柔部5千汉军骑兵,浩浩荡荡南下凤翔。
“巴根台巴特尔,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说句话,你却一直不给我机会。”行军几天了,张柔终于鼓起勇气,策马赶上巴根台,一脸严肃的和巴根台搭话。
巴根台不看张柔,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我很忙。”
张柔犹犹豫豫的说道:“贾瑀的事情,这些年来我很内疚。倒不是因为我杀了他,当年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谈不上什么该不该。可是他是忠义之人,我不该折磨他,对真正的勇士,应该有起码的敬意。
我知你和贾瑀情义深厚,对我十分厌憎,可是我们现在同为大汗效力,我的部下无罪。这次擒住完颜守绪之后,如果我不死,我自己去贾兄墓前谢罪,不劳你动手。”
巴根台冷哼一声,没有说一句话。
张柔说道:“自从我10几岁从军以来,杀的人不计其数,岂能没有冤者。3年前我已经立誓,非与敌作战,绝不乱杀人。如果因此能救下一些人,也许能告慰贾兄在天之灵。那时候我们都年轻,谁没有做过错事?我们和解吧,这样下去对蜀口作战不利。”
张柔的话很诚恳,巴根台听的出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逼走了贾瑀大哥的兄弟,按说自己没权力指责张柔什么。可是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怎么也放不下,贾瑀是替自己死的啊。作战的时候背后下刀子,这种事情他巴根台干不来,他决定给张柔一个公平死的机会。
他冷冷的说道:“你我同在苏鲁锭下作战,我不会拿大汗的大事当儿戏。我不会坑害你的部下,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但是你我的恩怨,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开的,开封陷落之日如果你我还活着,就是我们决一生死之时。”
张柔苦笑一声,说道:“能与草原英雄一决生死,我张柔这辈子没有白活。就是这样!一言为定!”说罢,他打马远去,消失在长长的队列中。
当晚,大军到达黄河东岸的吉州荒野。吉州和乡宁早已变成一片废墟,正是盛夏时节,城内水井污秽不堪,疫病肆虐,肮脏混乱,就是一座荒城,大军无法在城内宿营。拖雷下令在黄河古渡口以东的吉州盆地宿营,准备渡河,进军宜川。
第二天一早,蒙军侦骑四出,搜集船只。工兵则采伐树木,扎制大木伐,准备摆渡牛羊辎重。蒙古士兵的主要渡河装备是羊皮筏,把封死的羊皮囊吹涨,一个个绑在一起,上铺圆木,就是一个古代版的橡皮舟。蒙古人就是用这些简陋的装备,渡过了无数的大江大河,从没有什么不便。
忙碌了一天,一切准备停当。巴根台向大诺颜汇报了渡河准备情况之后,没有在大斡尔朵陪同大诺颜用膳,他要检查大营的防务。河津以南就是金军河中府主力,离他们只有1百余里,小心总是没有错。
蒙军行军作战方式,从来不是猬集一团。因为他们强大的机动性,他们可以在广阔的地域忽聚忽散,谁也不知道他们主力在哪儿。更重要的是,蒙军以百人队为基础的侦察部队,可以前出到百里之外,根本不是金军前哨那几个侦骑能抵挡的。
所以,蒙军和金军的作战过程中,从来掌握着情报优势,他们能够在广阔的范围内实施战场遮断。他们对敌军的动向了如指掌,而敌军要发现蒙军主力难上加难。明明是一只小部队,可是在金人看来蒙古人这里也出现,那里也存在,自己的侦骑也被大部捕杀,即无法知道蒙军大队在哪儿,也不知道蒙军下一步要干什么。稀里糊涂打,稀里糊涂败,稀里糊涂蒙军撤退了。
听到各个侦察方向的禀报,巴根台放下心来。河中金军没有动静,蒙军阿勒赤正在各条道路严密的监视敌人的动向。他命纳尔丁,贾拉塔浑等亲信几个那可儿回去休息,自己纵马奔上一个高阜,最后看看还有没有防御漏洞。
吉州是黄土高原东南角落的一个小盆地,大路是东西方向,南北方向有一些山间小道,根本无法通行大军。几个战术要点都控制住了,水源也在严密保护之下,巴根台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夕阳红的像一团火,正缓缓西下,黄河从北面奔腾而下,日夜不息。四周群山和汉中高峻的山岭不同,这里的山都是平顶,被称为原,原下沟壑纵横。盛夏季节,原上苍翠盖住了黄土,显得雄壮又生机勃勃。暑气正在减弱,1万多大军就在原的下面扎营,营帐林立。最外层是勒勒车构成的简易防线,牛羊散布在荒野吃草,营地炊烟袅袅,好一派壮丽山河,悠闲景象。
远处山脚下,两个年轻人正在生火烤羊肉,那是蒙哥和兀良哈台。巴根台拍拍胯下天马,沿着山间小路向二人小步快跑而去。
不一刻,来到二人面前,他跳下战马。兀良哈台走上来把马牵到一边,和他们的马栓在一起。蒙哥王子招呼巴根台坐在一张羊毛毡上,羊已经烤的焦黄,羊油滴在下面的火苗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兀良哈台安顿好马匹,走过来也坐下。薄薄的切下烤好的羊肉,放在盘子里,撒上点盐和野葱,递给蒙哥和巴根台。
巴根台边吃边说道:“你们在这里好享受啊,怎么都不说话?”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火光映在蒙哥年轻的脸上,满是忧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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